黑暗里,郭圆圆一手抓起她事先放好的医药箱,另一只手紧握着秦素然的手腕,打算将人带出门。
只是还没打开门,就听到远处有枪声示警,吓得秦素然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就被郭圆圆一把按到门边的墙角下。
回到床边,郭圆圆抄起个枕头扔出门外。
没有料想中的被击中,说明这伙武装分子没有狙击手支援,又或者他们目前身在哨所之外。
有了判断,郭圆圆一把拽起蹲在旁边的秦素然,拖着她就往对面的伙房跑。
一进到伙房,郭圆圆干脆地抬起灶上的二十二饮大锅,然后对身后还在发愣的秦素然说道,“首长,得委屈您一下。还有,待会儿您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声,直到我过来接您为止。”
“圆圆,那你怎么办?”
“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不行,你得跟我一起进来。”
“没时间了首长,麻烦您动作快点儿。记住,千万别出声。”郭圆圆刚把大锅放好,就听到门外有人跑动,偶尔还夹杂着些许枪声。
咣的一下,伙房的门被人从外面大力踹开,一道强光手电的光束从外面射了进来。
安德烈刚做了个进入的手势,就听里面传出一道刺耳的尖叫声,眼睛随即不由地一亮。
“血狼,你在干什么?赶紧进去抹了了事。”看到身前的同伴站在一间屋子的门口不动,萨沙没好气地低吼出声。
闻言,安德烈回身对他直摇头,“不不不,火龙,你没听到有女人的声音吗?老子好久没爽了,我得泄一泄火再动手。”
“干,你特么老毛病是不是又犯了?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头儿还在前面等着我们呢。”
“不不不,这里总共就一个班的兵力,何必搞得那么紧张?你先过去,我这边……尽量快一点。”
“你呀你……要是耽误了事,看头儿回去怎么收拾你。你特么快着点吧。”
“知道了,知道了,真特么啰嗦。”踏进屋子里,安德烈反手把门带上,将手电随意地往地上一扔,边走边一只手解起了腰带。
“出来吧小美人,我已经看到你了。”脱口的是云国语言,只是这声音不禁令郭圆圆想到了一个人。
“你别过来。”随着女人的又一声尖叫响起,一团白色的物体,从柜子里侧的角落里飞了出来。
郭圆圆很想扔手术刀或者组织剪之类的,可她不能。她手里连支手枪都没有,只能想办法尽可能地降低敌人的警惕。想到这里,郭圆圆不由地气得直咬牙,臭秦方你个大混蛋,给老子安排的什么破任务,这就是你说的没危险?
特么的,真是放屁砸脚后跟儿——全赶点儿上了。
“呵呵,我说女人,不知道纱布是砸不死人的吗?”
“那……我也要砸死你,你、你、你个坏蛋,你别过来。”女人的声音有些颤抖,让人一听就知道她在紧张和害怕。
“坏么?一会儿让你见识到更坏的。”安德烈可没多余的时间浪费,几步窜过去,就要把人从厨柜的角落里拽出来。却不想对上的不是他所料之中的那个泫然欲泣的美人,而是一把散发着寒光的匕首。
身体本能地向后仰倒,却也为时已晚。
安德烈只觉脖子一凉,就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直到他最后的一缕残识飘散,他依旧没想明白,他安德烈可是北莫佣兵界里大名鼎鼎的血狼啊,怎么就……
为避免尸体倒地发出响声引来敌人的注意,郭圆圆上前一步接住了那个比她高出一个脑袋的大块头,慢慢地将其放倒回她刚才躲避的位置。
在尸体上摸了摸,一支带着消音器的莫式步枪以及两个备弹就落进了她的囊中。
“真穷,连个夜视装备都没有。”嫌弃地踢了一脚已经断了气的‘大熊’,郭圆圆起身走到门口,竖起耳朵仔细地听了听。
确定外面暂时安全,她这才轻轻地拉开门,打算朝着有枪声的方向摸去。只是还没走几步,就看到值班室的门前躺着一个人。
凭借着屋里透出的灯光,那人的五官清晰可见。
是他……
郭圆圆痛苦地闭了闭眼,脑海中浮现出宋晓天那红着脸、梗着脖子的模样……
手覆上那双久睁不闭的眼睛,以及宋晓天眉心上的弹孔。
不知为何,此时的郭圆圆,手竟是颤抖的。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痛苦和哀伤。
就在下一秒,她的眸光陡然一变,凶狠与凌厉直直地锁定了一个方向,就像一只随时准备收割猎物的狼。
黑暗里,纪长海带着仅剩下的两个战士与对面的敌人对峙。先前,他为了营救手下的兵,身上携带的信号发射器在他扑救的瞬间遗失了。
纪长海这个急啊,电话线被破坏,信号弹又发不出去,他要该怎么办。此时的纪长海恨不得将林大川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要是他上午的汇报能够引起足够的重视……
就在这时,嗖的一声,一颗红色的信号弹,朝着哨所的东南方向的天空急驰而去。升至最高处,才转以缓慢的速度向下。
这是带降落伞的信号弹,这种信号弹可视范围接近60公里。
“干,怎么还有人?”看到有求救信号发出,为首的伊万恼怒地大喊。
“不可能。我侦察过了,这个哨卡总共就一个班十个人,咱们已经灭了七个,就剩下前面的三个了。”
一旁的维卡看了眼信誓旦旦的维克多,虽不想说但还是开了口,“不是,后面又来了两个女人。”
“那怎么不早说?”
“血狼说……干,他人呢?怎么没看到他?”提起同伴,维卡这才注意到还有人没跟上来。
“刚才我们碰到了个女人,他说……让我先过来。”说话的声音逐渐变小,和安德烈一组的萨沙这时也感觉到了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