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补充一句,圆圆她还说漏了一点,她没说她是我的新兵班长,平时可没少照顾和帮助我。
还有,我今天能来突击队做客,也是托了她的福。因为我终于能近距离见着我们心目中的大英雄们了。为表示我对英雄的尊重和崇拜,请接受我最真诚的敬礼。”
“哎呀,这丫头也太客气了,说得我们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那啥,吴娟同志,我们平时说话都粗鲁惯了,你可别介意啊。”吴娟行事大方不扭捏,王勇一下子自在了不少,说话也变得随意许多。
“行了,都坐吧,吴娟你也坐……”见气氛变得融洽,王淼赶紧招呼大家坐下。
吴娟刚想听话地坐到郭圆圆身边,这时秦方迈着大步英姿勃发地走了进来,当即她赶忙立正站好、抬手敬礼。
回了礼,秦方压手示意大家就坐,“今天全队休整,没有任何任务,所以大家都放松一些。”
话音一落,食堂里的气氛顿时就活跃了起来。
野狼们虽没共同经历过生死,但前一段时间的比武和演习,彼此之间加深了了解,战友们的感情也更进了一步。
“怎么没有酒?还是上一次都喝怕了,所以不敢喝了?”秦方的眼神似有似无地扫了郭圆圆一眼。
感受到队长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郭圆圆小嘴一扁,心里默默地问候秦方这个大坏蛋一百遍。
还有完没完了?就不能容许人家犯个小错误么,哼。
“好菜就得就着酒,才能品出其中的滋味。王淼,别慎着了,赶紧把酒拿出来倒上。”
“就是副队,快别藏着掖着了。话说队长,您怎么知道我们还弄了酒?”秦方的话王淼不好接,但刘铿锵不怕,谁让他的脸皮比较厚呢。
“就你们,除了这三个小的,哪一个不是老酒虫?今天老子发话,一人至少一缸,谁喝不完就给他装兜里带回去。”
“哎呀,还是队长敞亮。那谁,沈明,你去厨房的门后面把那箱酒捧过来。”
队长都发话了,野狼们还客气个啥。该倒酒的倒酒,该吃菜的吃菜,一时间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热闹持续到了晚上八点多钟,众人才收了杯、散了场。
郭圆圆和吴娟要动手收拾,谁知王淼抬手拦住了她们。说做饭他们这些个大老爷们不在行,但收拾桌子、刷盘子刷碗的还是不在话下。眼瞅着天不早了,让郭圆圆早些送吴娟回去,再找梁军医销个假,也省得让人家惦记。
接到任务,郭圆圆笑着点头,拉了吴娟跟各位哥哥打过招呼,就出了食堂。
望着天边的星星,郭圆圆忍了又忍,最终还是跟吴娟透了话。
对于突击队要调离野狼团的这件事,吴娟也曾有所耳闻。但听到好姐妹不放心地嘱咐她这个、那个的,她的眼角还是抑制不住地泛了红,声音也渐渐地变得哽咽起来。
“你别总操心我,我在医疗队待着能有什么不妥?倒是你,我听梁军医说了,说你们这个才是最危险的。圆圆,要不你来我们这儿吧,我跟你说梁军医他人可好了,不像连长似的那么凶。”
“好啊你,你敢说我们队长凶,那你刚才怎么不当着他面说啊。”
“我又不傻。我就是喝酒喝得再多,脑子变得再怎么不灵光,也不敢当着他的面说。别忘了咱们在新兵连那会儿,你可是给人家起过外号,叫草原恶狼。”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
“你呀你,最会装傻了,明明记得一清二楚,却嘴硬地不承认。哎我说,你后来有没有被连长罚啊?就像新兵第一天那样,时不时地来个五公里?”
“五公里算什么,姐们儿现在早晚各来个加倍。”
“不会吧?”
“那有啥不会,你也说了我们危险性要比一般的兵种高,不加大训练量怎么能行。这就叫练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唉,你们那儿也就像你这样不是人的敢照量(方言,尝试)。
圆圆?”
“嗯?”
“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比起你立功提干,我更希望你平安无恙。”
“真是个傻姑娘。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的。那个什么……我昨天没倒出空儿(方言,来得及)问你,你这几个月有没有完成你妈交给你的任务?”
“什么任务?”
想到了什么,吴娟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好在天黑别人看不见,否则她非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可。“好啊你,才几个月没见,倒是变得越来越坏了。”
“哟哟哟,还不好意思了呢。过来让我仔细瞅瞅,看你的脸是不是红成了猴屁股?”
“我看你是欠打,你给我过来。”
“别别别,娟子、娟姐,我错了还不行嘛,饶了我这一回吧。”
“哼,懒得理你。”
“行,你懒得理我,但我愿意上赶着理你。说真的,娟子,你到底完没完成啊?”
“要死了,我现在还是个兵,就是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不是?”
“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有目标了?谁啊,我认不认识?”
“没有……真的。你说咱们团,年轻一点的军官要么长得太差,要么就不稳重。那稳重一点的又不是单身,你说我上哪儿去完成任务去?”
“稳重?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能接受比你年龄大很多的?三十多岁的也行吗?”
“年龄大了怕啥,年龄大有年龄大的好处,知道心疼人。我跟你说我大哥今年都三十二了,不还是我哥。”
“还能这么算?”
“当然,我小哥还大我九岁呢。你说我找个年龄大一点的有什么奇怪?”
“是没什么奇怪的。”郭圆圆嘴上应着,心里却已经有了计较。
人家都是当师傅的时时刻刻为徒弟着想,到她这里,好嘛,正好颠倒了个儿。想到这儿,郭圆圆的眼睛似探照灯一般,把好姐妹的上下细细地打量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