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的理解。”说着,秦方面容一肃,下口令道,“全体都有,立正……向最值得敬佩的白衣天使们……敬礼。”
能得到他人的认可与肯定,这些医护人员别提有多高兴,心里面仅存的那点儿余怒也彻底消失不见。
秦方见安抚奏效,也不多做停留,摆了摆手说还有任务,就带队驱车离开了。
“副队,你说队长带着咱们就这么直目愣瞪、明火执仗地杀进23师,会不会太肆无忌惮了些?”后车,沈明看着前头的车直直往23师师部的方向开去,心肝胆不由地颤了颤。
他们队长可真牛,就这么过去,确定不会被打成筛子吗?
就在刚才,秦方毫不客气地‘收下’一排长贡献出来的两台车,一组一台,整整好好。
这傻小子咋又开始冒傻气了?
王勇想也不想地一巴掌呼了过去,“你这脑子都能想得到,队长会想不到?你呀,磨上的驴儿……你就给老子听喝吧。还一套一套地往外甩成语,咋地?就显你能呗,消停开你车得了。”
“哎哟,我这不是好奇么。勇哥,你说咱们现在可是真真正正地处在敌后,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在大街上溜达,不怕红军……”话还没说完,就瞥见后视镜里王勇的牛眼瞪得溜圆,再想想他那双堪比熊掌的大手,沈明脖子一缩,认怂地闭上了嘴。
“队长这么做自有他的考量,我们服从命令便是。你把腰给我挺直,别忘了你现在胳膊上戴着的可是红军的臂章。”知道这小子第一次参加正式演习,多多少少都有点儿紧张,身为副队的王淼少不得得出言开导几句。“我琢磨着,队长这么干就是为了让咱少走点儿路,等差不多快到地方了就会弃车。”
“为啥呀?”
“因为出入营区只会比卡口检查得更严格,更何况那还是23师的师部,咱们这次演习的终点站。
唉,也不知谁的脑子那么绝,把一个王牌师的师指设成任务目标。”
他这边正说着,就见前车突然转弯开进一条胡同里。
怎么把车停这儿了?几人正琢磨着,秦方和刘铿锵两人已经下了车,几步就没入了人群。
队长这又玩得什么路子?后车的五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闹不明白秦方的用意。
沈明可不管那个,也跟着把车停好,然后从兜里摸出个大青梨。
这还是小不点特意留给他的,啊呜一口下去,唔,即解渴又提神,真真是个好东西。
他这一吧唧嘴,车里的其他四人嘴里也跟着直冒酸水,气得后排的三个老爷们又一人赏了他一巴掌。
这时,前车又蹦下来一人,一瞅,是他们队里唯一的那个假小子。
几步晃悠到后车,郭圆圆对副驾这边的王淼说道,“副队,队长命令,让咱们原地待命。”
“没说别的?”
“说了,说今天有场硬仗要磕,让咱们有个准备。”
“有具体方案没?”
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小时,四下里望了望,就是不见队长他们的人影儿。这到底干嘛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呼,哧,一辆军卡出现在马路上,然后好巧不巧地停在了他们的旁边。
众人转头一瞧,就见驾驶位上的刘铿锵把上半身探出窗外,在车门上拍了拍,喊道,“上车、上车,兄弟们上车。”
“槽,你和队长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听到动静,李想推开后车门下来,伸腰打了个哈欠。
“还说呢,队长拉我白出了趟公差,替23师的弟兄们跑腿买菜去了。”
“所以说,你们这是把人家的采购车给劫了?”随后下来的王淼听了二人的谈话,有些兴味地挑眉问道。
“嗐,都是兄弟,捎带脚的事。哦对了,还有俩……啊不,两位大哥在后面呢。”刘铿锵左手大拇指朝后车厢指了指,心中暗自庆幸好悬没说吐露嘴,差点说成两头那啥。
“快点上车,小不点,咋就属你动作慢呢。”
“催,就知道催,我饿得走不动了。”
“快,后面车里啥都有,看啥好拿啥。”
刘铿锵的话音刚落,就听后车厢里有人嗷嗷叫出了声,“不行,那是俺们师部今儿个的补给,都让你们给祸祸了,俺们今天吃啥。”
“嘿,俺这爆脾气。俺们能吃你多少,顶多三瓜两枣的。再说了,俺们还帮你买菜搬东西了呢,不得给点辛苦费啊。小不点,上后面瞧瞧去,看是谁跟老子顶嘴,替我踹他两脚。”
“你可真行,顺人家东西也就罢了,还学人家说话。要踹你自己去踹,俺可不去。”
哈哈哈……
这俩活宝在这儿逗嘴皮子,野狼小队的一众兄弟不厚道地哄笑起来。
“哼,你们欺负人,抢了俺们的车、绑了俺们还不算,还偷吃俺们的东西,看俺回去不给你告俺们领导,好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还敢告状你,先给小爷闭嘴吧。”塞了一嘴黄瓜的沈明实在不耐烦听这人叨叨,索性抽出匕首在那人的脖子上一划,道,“你们这破地儿以为小爷爱来呀,要不是演习需要,请我来都不来。吃你们两根黄瓜就在这叨叨个没完,回头等演习结束,小爷买一百根儿还你。
怎么地,你还想诈尸咋地?不知道现在是演习呢,你得遵守演习纪律。”
“我说白眼狼,你一个南方人,张口闭口一股大碴子味儿,这样好吗?你说说你,这才多长时间口音都变了。这人哪不能忘本,否则就真成白眼狼了。”
哈哈哈……车厢里又是一阵哄笑。
“小不点,你给小爷闭嘴。我为什么学得一口东北话,还不是近墨者黑跟你学的?再说了,也不就我口音变了啊,那金刃不也满嘴碴子味儿?
笑什么笑,啊?你、你,还有你,还好意思笑呢,你们都不是东北人,还不是跟小爷一样,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