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克民宿的晚餐是两块炸马鲛鱼、两块羊排搭配着面包、还有澳洲人顿顿不能少的烤肠和南瓜汤……
帕克特意拿过来一支红酒。帕克说:“哈里先生可以尝尝我们澳洲的西拉子红酒,这个酒中国客人喝了都说好。”
马逸明微笑:“需要额外加钱么帕克先生?”
帕克正色道:“不需要哈里先生,这是我太太的一点心意,免费让客人品鉴我们澳洲的特产,给我们帕克民宿留下一个好印象。希望你们用餐愉快。”
帕克的民宿多收了钱,不过房间质量、饮食质量还算不错。马逸明也没说什么,道了声谢谢。
看着马逸明认认真真抿了口红酒,帕克期待地说:“怎么样两位先生?”
张凯嘀咕道:“这红酒比艾拉家的朗姆酒可差远了。”
马逸明喝红酒倒是有些小心得。马逸明说:“帕克先生,你的红酒应该是新世纪西拉子红酒,典型的南澳风味。”
帕克见马逸明识货,说:“您说的没错。哈里先生很懂得红酒啊,你在中国经常喝红酒么?”
“嗯,”马逸明点头道,“我喝‘葛兰许’比较多一些。”
我操!帕克脸色一变,这位哈里先生是个有钱的中国富翁。“葛兰许”属于轻奢饮品,即使在澳洲也不是普通红酒爱好者天天能喝的。
帕克说:“哈里先生,您是懂酒的。我这里也有‘葛兰许’,要不要尝尝?”
马逸明怕帕克又是一刀子过来,连忙道:“西拉子就好了帕克先生,谢谢。”
……
吃过晚餐,马逸明和张凯两人晃晃悠悠走出帕克农庄。他们俩要去海豚度假酒店和旅游团汇合。
虽然不是旅游旺季,但是大名鼎鼎的海豚度假酒店还是人满为患。北半球炎热的夏季里来南半球正好消暑。此刻海豚度假酒店灯火通明,各种肤色的异国人士熙熙攘攘。
白人都不怕冷,20度不到的气温都穿t恤,女人更是早早换上了热裤,露出两条大白腿。红男绿女嘻嘻哈哈,整个酒店从大堂到酒店外的沙滩都是清凉装束的游客,给南澳州的冬天平添了夏季的火热风情。
度假村酒店的大堂里,马逸明和玛丽碰头了。
见到马逸明,玛丽好像有些吃惊,又有几分高兴。在马逸明看来,吃惊是真的,高兴可能是装的。李约翰的老窝被洗劫一番,损失了大把的银子,这些人哪里高兴得起来?哈哈。马逸明暗笑。
“哈里先生康德先生,你们终于来啦。真好!”玛丽笑嘻嘻地向着两人问候。
马逸明装模作样要给玛丽一个熊抱,玛丽连忙闪到一边,嘴里一叠声地道:“哈里先生,您要干嘛?”
马逸明说:“见面了还不抱一个?”
玛丽笑道:“不要开玩笑了哈里先生。赶快办理入住手续吧,知道你们下午赶过来,房间给你们预留好了。”
这时候威廉走了过来说:“哈里先生,康德先生,你们一路上还好吧?”
马逸明说:“挺好。”
玛丽问:“你们怎么赶过来的?”
马逸明信口胡诌:“五百澳币搭了个顺风车,总算跟上你们了。”
玛丽说:“总算汇合了。办理入住手续后去三楼自助餐厅吃饭,吃完饭今晚我们安排了沙滩酒会。喝啤酒,听音乐,然后,看海上生明月。喜欢吗?”
张凯此刻已经完全放松下来了,大声道:“好好好!就这么安排!我喜欢!”
玛丽说:“那你们先忙吧。我们去沙滩酒吧等你们。”
威廉看了看马逸明和张凯,笑笑地和玛丽走了出去。
张凯说:“马总,怎么办?这里给我们留了房间呢。”
马逸明说:“留着就留着,别去住。住了就露馅了。”
“那我们到底怎么过这一关啊马总?”
酒店外沙滩酒吧隐隐出来浑厚的男中音,唱的是不知名的英文歌曲,吉他伴奏,旋律悠扬而高亢。那是歌手在开始表演节目了……
马逸明微笑着说:“凯哥,先去喝啤酒听音乐吧。放松放松。”
马逸明的心思在余乘风的身上。
……
马逸明和张凯在露天酒吧一亮相,广惠团的土豪们立刻热情地招呼起来。
“哎呀,马总来啦。”“哈哈,凯兄,哎不,现在你叫康德啦,哈哈,辛苦了。警察没为难你吧。”“哎呀呀,可给你们俩赶上了,我们还怕你们跟不上团了呢。”……
马逸明和张凯两人笑嘻嘻地和大伙儿点头打招呼。
蔡老板使劲招手:“马总,过来过来,这边坐。”
蔡老板头上戴着个草皮编织帽,穿着一件花里胡哨的夏威夷衬衫,外面套着一件小马甲,热情地冲着两人挥手。旁边坐着金教授和另外一个广惠老板。
马逸明和张凯坐下,蔡老板马上递过来两杯啤酒:“尝尝,澳洲的麦芽啤酒,味道挺好。”
金教授凑过来:“一路上还好吧?”
好好好,挺好。马逸明和张凯点头。
马逸明说:“这些天哥几个都好玩吧?尽兴吗?”
金教授和蔡老板几个脸上尽是诡笑。
蔡老板说:“马总啊,可惜你们没赶上,我和你讲啊,你们真的好可惜哟。”
张凯听得心痒痒的,张凯说:“你们都玩了些什么?这么开心。”
蔡老板仰着头,脸上露出快活的笑容:“去那个彼诺夫酒庄没啥玩头,就是品酒看风景,参观他们的大酒窖。去堪培拉大伙儿玩得尽兴些。”
张凯说:“怎么个尽兴法?”
蔡老板又是哈哈大笑起来:“让金教授说给你们听。”
金教授说:“咳,其实也没啥,我们去堪培拉红灯区逛了逛,广惠团全团都有安排……嘻嘻。”金教授斯斯文文的脸上居然露出一丝猥琐,“旅行团安排妥当,每人一个洋妞送到客房。嘻嘻。”
旁边的老板插话道:“对着相片薄子挑的,看中谁点谁。那家伙,跟点菜似的……啧啧!”
我操,搞了半天是安排一个集体嫖娼!马逸明听得一头汗。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儿?马逸明只是想不到金教授也好这一口。
金教授感叹道:“玛丽小姐安排得很人性化,服务意识值得赞赏。知道我们知识分子脸皮薄……这资本主义的服务方面确实有许多值得学习的地方。”
张凯有些羡慕,张凯说:“这么好玩?洋妞质量怎么样嘛?”
蔡老板几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蔡老板鬼鬼一笑:“你试试就知道了。”
金教授把啤酒杯子一端:“别说这些低级趣味了,咳,喝酒喝酒。这种事情嘛,经历了就好。啊,咱们中国人搞几个洋妞算什么?这不仅是一种肉体上的平等交流,更是一种思想上的解放。你们知道吗,自鸦片战争以来啊……”
金教授两口啤酒下去,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马逸明心想,慢点,金教授搞了,那余乘风估计也搞了,余乘风可是国家工作人员啊……马逸明一心凛。马逸明知道国家工作人员如果在境外嫖娼,只要逮到证据被告发基本上前途算是完了,身败名裂是至少的。
马逸明暗暗叹息玛丽的手段高超,旅行团集体娱乐,在那种氛围下单个人很容易产生崇众心理,不知不觉地在大氛围带动下会干出一些出格的事情。马逸明脑子里有一个猜测,莫不是玛丽和威廉单独对余乘风玩了个“仙人跳”?用这种不显山不露水的法子轻轻松松就吃定了余乘风?
马逸明脖子一伸,目光开始搜寻余乘风。
酒吧的一角,余乘风静静地坐在一边,桌上摆着一杯啤酒,却没怎么动。目光盯着舞台上的歌手出神……
马逸明顺着金教授的口气笑眯眯地说:“喂,照这么说来,余先生也玩了?”
金教授对马逸明打断他的高谈阔论有些不痛快,金教授说:“余先生啊,余先生是体制内工作的,这个人自律得很,他好像没玩,反正我们去逛红灯区点餐的时候我没看他跟上来。”
张凯忍不住怼了金教授一句:“金教授你不也是体制内?”
金教授笑着说:“我一个知识分子有什么好怕的?法不责众。再说,我这个破教授有什么政治前途?我们学校敢给我上眼药,我立马辞职换个大学。像我金某这种学术权威,哼哼……喂,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旁边的土豪老板说:“金教授,您说到中国男人如何在西洋女人面前保持自信……”
“嗯,是这样的。”金教授又开始吹上了,“你们知道中国男人的魅力主要体现在哪些方面吗?不一定是那话儿的大小,而是东亚男人自带的轻体味,这是一种基因进化。我那洋妞就跟我说,我的身体是香的……”
“操蛋!这他娘的还不是低级趣味么?”马逸明暗骂了一句,教授耍流氓还有一套理论的。马逸明说:“你们先坐坐,我那边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