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两日文兰和文玉闲散了两日也就回去了,开年也有很多事要做呢。
倒是文祁闲了先来,被几个丫鬟拉着开始做保养,一定要让她美美的做新娘,也只好由着她们折腾了。
旁边还有太后和皇后做指导,让人定制了一堆的各种颜色的衣服首饰等等诸多东西,嫁妆是早就开始积攒的了。
只剩下一些细节小问题,例如带哪些古董,首饰作为常用衣服一类的先送去公主府和秦家一部分,主要带宝石过去,这样文祁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款式等等。
婆媳两个商量的一道劲,往箱子里塞了又赛,竟然一件衣服都没装全装了其他贵重东西,说是衣服没必要装,太占地方了,替换成其他的多装点的意思。
皇后恨不能一天十八变的整理嫁妆箱子,再给赛点东西进去,下人都害怕她了。
文祁看的十分欢乐,她是不管的,也不懂这些,反正她不缺银钱用,三年战场生涯剿匪无数,积攒了不少的东西,金银珠宝她都让给兄弟们了,选的是一些字画和古董背了回来,皇后这些日子没事干,和太后两个整理了出来,玩的十分开心。
穿暖花开了,黑瘦的文祁变美了,变白了,养了一个冬日的肌肤终于又变回白嫩的样子了,虽不如文兰她们特别细白的样,但看着也很不错,主要是文祁容貌长得精致,略黑点也不影响太多。
看到文祁变回来了,皇后似乎松了口气,真个黑黑的嫁出去,也不太好看么。
文祁看到母亲如释重负的笑容也忍不住有点鼻酸,母后也变了,变得对自己越来越好,甚至有点补偿愧疚的心思了。
她想说些什么,太后先开口了,眯着眼笑道:“文祁,你去给我泡杯茶来,我渴了,开春了,再翻一遍地晒晒就可以种地了。”
“好,我去给您再翻一遍,我闲着也是闲着。”
文祁倒了杯茶手微微顿了一下,还是听了祖母的话。
“嗯,乖,你去吧。”
太后似乎不想让她和皇后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皇后没发觉什么,“我再去看看嫁妆单子对一遍,看看还有什么拉下的没有。”
“再去敲打一下跟前的奴才,别搞些花花肠子。”
太后吩咐皇后。
“好,我这就去。”
“嗯,我去翻地去。”
太后拎着锄头高兴的出门了。
来到菜地看到文祁翻地翻的很认真,太后也在跟前开始劳作,“你很奇怪我为什么不让你问你母后对么?”
文祁没抬头,依旧很认真的在翻地,“我知道您一定有您的理由。”
“乖,有些东西变了就回不去了,她愧疚对你好是应该的,她是你亲娘,依靠你信任你也是应该的,我之前就说过,皇后有点偏心,为这事我没少说她,如今我觉得正好。
要知道你拿的毕竟是军权,光靠你父皇信任宠爱还是不够,皇后也应该站在你这一边,这并不影响到文麟,丝毫都不会。
对他只有好处,不能让文麟里外全都得了好,养一个白眼狼不需要太费功夫,只对他好不让他了解疾苦就足够了。”
太后这是为了以后铺路,就是要确立文祁说一不二没有人反驳的话语权和威势,就算是皇后也要退一射之地,为孙女做好一切最坏的打算,将它掐死在萌芽里。
皇后可以偏疼文麟,我老太婆也可以偏疼孙女,这有什么错呢,我孙女孝顺懂事,我乐意。
“皇祖母,其实母后对我也是十分好的,并没有委屈我。”
文祁呐呐的抬头,望着太后有点感动,心里涨慢了温暖的感觉,让她知道,自始至终其实皇祖母都再提她委屈,替她抱不平。
“我没说她委屈你,两个孩子当娘的总会有点偏心,不代表不爱另外一个,只是难免会有那么点偏颇。可你是女孩,文麟不同。
他不会受什么委屈的,从小到大你替他做完了他应该受的所有苦楚,现成的好处都给了他。你母后不应该多疼你几分么?你是最苦最委屈的那个呀,得到的却那么少。”
太后还撅撅嘴不服气的用手比划了一下,有点小孩子脾气。
文祁轻笑一声,觉得现在的皇祖母特别可爱,和蔼可亲,展露真正的自己,不在威严的高不可攀,而是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连丫鬟们都敢跟老太太开玩笑了。
“好,我听您的。”
“这就对了么,我又没让你们母女离心,她愧疚对你好了,知道体贴你的苦了,这是好事,你别拦着。”
太后摆摆手得意的笑了,觉得自己英明神武了呢。
“好,我帮您把地全都翻了。”
“我和你一起干,我干点活身体好呢。我来了,能看着你们成亲我真高兴。”
太后轻声叹了口气。
“祖母,您别说丧气话。我不爱听。“
文祁心里有点不舒服,按照前世的时间,祖母的日子不多了,她心里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但隐隐有点觉悟,什么都能改,唯独皇家几个拥有至高权利的人,他们的命数不能改。
“傻瓜,你做的够多了,别为我难过,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我能在晚年时还能过的这么愉快轻松,我很高兴,真的。”
太后望着文祁红红的眼圈笑了,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日渐疲乏,虽然病痛不多,但这种感觉很清晰,知道自己的时日可能不远了。
“祖母。”
文祁转过身去,忍不住泪崩。
“傻孩子,哭什么,别哭,我还有事要交代你呢。”
文祁赶紧偷偷惨干眼泪,转过身若无其事的问道:“您说。”
“第一件我不要刘溪和六皇子来给我祭拜,一次都不行,我见不得他们,他们刘家掐死了我亲手养大的孙子,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们。
你大哥是一落草你母后就送来给我的,当年就是害怕贵妃害了孩子,想求我庇佑,没想到……我……恨刘家。”
太后提起福王依旧激动的难以抑制心情的波动,和文祁的感情不一样,那是一种锥心之痛,虽然只有短短几年,但那真是一生下来就交给她抚养的,得知孩子的死讯,她都不敢相信。
“祖母,我答应您,过去的事就过去吧,您别气坏了身子,大哥看到一定会骂我不孝顺的。”
文祁不敢再说这个事,老太太一辈子都过不去这个坎,悔恨交加。
“第二件事,你一定要完成。”
太后表情严肃了起来,眼神狠厉凶恶,犹如恶狼一般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