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奏毕,藤椅上病娇的男子起身,一身锦衣松垮的系在身上。他迈步走到了男子的面前,依靠在了他怀里。
白衣男子将手里的箫放在了一边,伸手拦住了身前的人:“你这般模样,让人看了心疼。不如今后就没劳神了,和我在这山谷里也是美好。”
“山谷里是好。但是这么些年,他们对我的冷言和嘲笑该如何?就算是我拼了这把命也要让他们知道我是谁。”
“拼命!有我在,你的命好好的。”
怀里的男人笑着,眼中柔情似水,道:“也就是你这般纵着我。”
这白衣的男子将他拥入怀中,心里默念:若是没有你,我的这一生也便了无生趣。
怀里的男人坐了起来,道:“听闻今日祝灵兰来了谷里?”
“来了。被打发出去了!”
“她可有说什么?”
“一个黄毛丫头怎么也值得你这般的紧张。她就是来表表孝心的。”白衣男子就是万花谷谷主:柳梓涵。
怀里的黑衣男子做了起身,道:“黄毛丫头?这黄毛丫头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毓王败在她手里,之前的贵妃栽在她手里,就连侯府的老太太,还有狠毒的二姨娘吴氏都斗不过她。”
“你若是觉得她厉害,她就厉害。但是这个世界上,靠的不是一个人的聪明才智,而是众人的势力。她单枪匹马,翻不起什么浪。”
黑衣男子靠在他的胸口,抬头仰望着,道:“阿涵,这丫头片子的招数也实在古怪。她用的那些救人的东西闻所未闻。就是阿涵这里都不曾见过这些东西。”
“哦?你是说她的医术在我之上?”黑衣男子的话成功引起了柳梓涵的注意。
黑衣男子手里的折扇在柳梓涵胸口轻轻一点,嘴角微微带笑,道:“她自然不能和我的阿涵比。你若是在朝堂之中,定然是宰相之才,位列三公。”
“位列三公也是要看人脸色,无非是皇家的奴才,哪里有我这般自在。我啊,只担心你得了那位置会太辛苦,你的身体会吃不消。”
“有你在,我不怕。”
柳梓涵哈哈一笑,道:“嗯。你若是想灭了哪家的东西,我也帮你灭了。”
那黑衣男子嘴角微微扬起,媚而不妖。他问道:“祝灵兰可有拿着红娘子来?”
“她自己都没有来,只是派了个管家。我看她也未必是真的在乎太后。”柳梓涵觉得他就是太紧张了。
“只是派了管家?”这倒是让这黑衣的男子有些诧异。
“嗯,所以你不必担心。”说着话将一杯茶递给了他。
这黑衣男子端着茶一饮而尽,道:“今日这茶的腥味怎么比往常要浓一些?”
“给你多放了一味药。”柳梓涵说道。柳梓涵对安王的病格外的用心。这个药可是他请人专门从苗疆带来的。
黑衣男子显然对他是及其信任的。他没有再多问,转而提起了今日来山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养在谷里的几个女人可曾有孕?”
“你身子还需要再养养。”柳梓涵觉得自己怀里的这个人心里存了别人,眉头稍微皱了一些。
“之前你时候调养半年便可,如今都已经要是多个月了。”
“你就这么在乎子嗣?”柳梓涵的话音中带着淡淡的不悦。
黑衣男子见柳梓涵眉头皱起,抚平了他的眉心,道:“我本就是要个后代,这基业创了总要传下去。无论是你的种还是我的种,总是要留下去。”
柳梓涵听着这话,懒懒地说了一句:“女人,是最麻烦的动物。”
“若是没有子嗣,只怕那帮老古董定然会反对我称帝。”这个黑衣男子不是别人,便是平日里温文儒雅的安王。
母妃去世之后,安王是母妃身边的婢女在找看着他,能在捧高踩低的宫里活下来,也是皇后对后宫的约束严格,没人敢害他。但是他身子本来就弱,能活下来就不错了。所以从小,安王就明白,要想要活得好,就是掌握权力。
到了读书的年纪,他最是用功,却还要表现出来自己平平庸庸的样子。但是只要皇上在,他就不漏声色的表现,引起皇上的注意。
终于在十岁的时候封了郡王,并且皇上给他安排了一个位份不算高的养母,愉妃。
愉妃母家没权势,且又是个温顺的性子,对安王来说只能是聊胜无,至少宫里安插眼线更加方便了些。也就是这一年,他生了一场大病,太医无用,病情越来越重。愉妃情急之下求了皇上亲自出宫照顾,得知了百花谷谷主医术高明,带着昏迷的齐安盛来到了百花谷。
也就是在这里,认识了老谷主唯一的弟子:柳梓涵。
“那就杀了他们!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些人事情做不来,倒是挺能挑事。”柳梓涵轻飘飘的回了一句。
齐安盛回道:“杀光了所有人,谁来做事?”
“不杀,留着麻烦。”柳梓涵做事干脆,和他行医的风格一般无二。能治就是能治,不能治直接赶走。
安王剥了一个葡萄喂给柳梓涵,道:“好了!你这么整日里打打杀杀的,听着也吓人!”
“吓人?”柳梓涵低眉看着安王的美颜,道;“我的这手是治病救人。偶尔杀几个人也算是平衡一下阴阳。”
“是!阿涵最棒了!”安王又拨好了一个葡萄放在了柳梓涵的口中。
柳梓涵俯身,将口中的葡萄渡给了安王。然后又在他唇上浅浅啄了一口,道;“我还有更棒的,不如你来尝尝?”
说着话,他伸手撕开了安王身上本来就包裹不死很严实的外衣。?
“快放开我!”安王咬着唇,压低声音地喊道。
柳梓涵在安王的额头上轻轻抚摸着,轻声问道:“你不会真的喜欢那些女人吧?”
“你胡说什么?这里是外面。一会儿童子来了会会看到。”安王说到底也是个王爷。被别人撞到了私密之事,颜面上如何过的去?
柳梓涵抱着他飞身朝着更深的山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