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穗的话倒是提醒了楚云疏,眼看北方战事吃紧,当下最重要的,是要尽快想办法换回灵魂。
他捻了捻指尖:“这些日子本王在相府里,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所以对如何换回灵魂没有一点线索。
如今你与本王既然已经碰面,自然是要好好的谋划一番,早日利用本王的身份找到换回灵魂的方法。”
姜岁穗赞同的点头:“这个我明白,其实这些日子在战王府里,除了养伤之外,我也翻遍了王府的藏书阁,可惜,并未找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殿下您的身份特殊,这些年能够战无不胜,想来也是有自己的一套谍报网,只是如何以殿下的身份对此加以利用,还望殿下指点一二。”
楚云疏:“这是自然。”
他看向姜岁穗的腰间:“你初醒来时,可有看到本王的腰带上系着一枚云纹玉佩?”
姜岁穗垂眸想了想:“我醒来的时候,因为胸口有伤,所以是脱了外衣的,至于殿下说的云纹玉佩,我的确是有些印象。
当时我看这玉佩质地细腻圆润,想着定是价值连城之物,所以在回到战王府后,我便将它妥善的收拾了起来。”
楚云疏:“一会本王会修书一封给你,你回到王府后,让竹影拿着这块玉佩和本王的亲笔书信,去城东棋楼找一位名号为河洛先生的人将信交给他,河洛先生看到书信自然就知道该做什么。”
姜岁穗:“那这位河洛先生得到消息之后,又该如何传递到我的手上?”
楚云疏:“王府每隔两日会有一个头上系着黑色雷纹抹额的壮年男子来送菜,此人名叫周鑫,他就是传递情报的纽带。
若河洛先生那边有异动,周鑫便会单独送一份菜到本王的手上,理由是:本王想吃的赤鳞鱼找到了,而河洛先生想传递的消息,就藏在赤鳞鱼的鱼腹之中。”
姜岁穗很认真的在听,只是还有些地方她不太理解。
她想了想问到:“殿下,为何不让我亲自去棋楼找河洛先生,这样不经他人之手,岂不是更加的稳妥?
还有,得到消息之后,我又该如何尽快的和殿下您取得联系?
我总不能一有消息就来相府,每次都不管不顾的只要殿下您来作陪吧?
长此以往,只怕真的会惹来众人的非议...”
楚云疏微微颔首:“你能考虑到这些,可见你也是个心细之人,至于你说的这些问题...
首先,本王身份特殊,若常常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与同一个人联络,定会引起有心之人的警觉,这便是本王不能亲自出面去找河洛先生的原因。
其次,竹影是本王的近卫,也是生死之交,你可以完全的信任他,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至于本王该如何同你进行联络...
一,待本王伤势再好些,本王可每夜悄悄潜出相府来与你会面;
二,在本王行动不便时,你可遣竹影来相府与本王联络,以竹影的身手,想要自由出入相府而不被人发觉,并不是什么难事。”
姜岁穗翁了下嘴角,抬起眼皮看了眼不远处站着的竹影:“话是没错,只是我日日与竹影相处,难免会露出些破绽,最近几日竹影看我的眼神都不太对,我担心...竹影会不会察觉到了什么?”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这话也正好提醒了楚云疏。
他们二人若想在灵魂换回之前不露出破绽,想来需得更加的了解对方,对对方的习性烂熟于心才行。
只有这样,他们互相模仿起对方来,才不会被亲近之人察觉异样。
楚云疏眉眼微沉,细细想了一会:“本王书桌旁的柜子里有一个白玉瓷瓶,里面装的是上好的伤药,你让竹影今夜将伤药送来本王这里。
之后这几日你想办法减少与竹影见面的次数,待到本王的手一好,立刻便来战王府与你相见。
再之后,每日夜里你便与本王互相训练对方,直至看不出彼此的破绽为止!”
每日夜里...
姜岁穗惊讶的张了张嘴,半晌对楚云疏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战王殿下,可真拼!”
楚云疏苦涩的扯了下嘴角。
不拼?
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北边战事就要发动了,不管能不能换回灵魂,他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时间紧迫,他能不拼么?
说到破绽,楚云疏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他看向姜岁穗,危险的眯了眯眼睛:“二小姐,前几日本王听闻了一件事,心中对此事困惑良久,还望二小姐能给本王一解心中疑惑。”
姜岁穗直觉不太妙,有些心虚的别开眼:“咳,殿下英明神武,这世上还有令殿下困惑的事情么?还真是稀奇哈...”
楚云疏呵呵笑了两声:“听说,本王在重伤醒来后不久,因为伤口太疼,所以哭了整整一宿,哭声整个皇宫大内都能听见,二小姐,确有其事么?”
姜岁穗脸一臊,默默的抬头看天,一双大手无助的扣着衣服,心虚的笑了两声:“咳...哭是哭了,就是没有殿下说的如此夸张而已啦...”
饶是已经知道了答案,但听姜岁穗亲口说出来,楚云疏还是感觉自己受到了暴击。
姜岁穗毕竟是个柔柔弱弱的姑娘,怕疼会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他叹了口气,抬手扶额,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来:“姜岁穗,不要再有下次了!”
姜岁穗瘪了瘪嘴:“我尽力吧...”
楚云疏:“不是尽力!是必须!!”
姜岁穗哭丧着脸:“殿下,您有所不知,我打小就有个毛病,遇到事情总是控制不住的掉眼泪,憋都憋不住的那一种...”
楚云疏:“......”
沉默半晌,楚云疏抬起头,志在必得的看着姜岁穗:“放心,有本王在,本王势必会把你这个毛病给它治好!”
姜岁穗莫名的感觉背脊一凉,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脖子,心中隐隐觉得,自己摊上了大事。
初步的计划说定,两人都放松了些,对往后的事情也算有了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