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安好啊!”盛苑好久没见过盛芝了,只是偶尔听她爹娘提起过,说是在婆家过得不舒心,时常被接回国公府小住。
“安好,安好,苑姐儿也安好。”盛芝瞧着盛苑鲜活生动的表情,忽而有些恍惚,好像不知不觉之间,眼前这个五官明丽、丰腴华贵的女郎形象,就和昔日那个白胖白胖的小团子重合了。
轻轻地甩甩头,盛芝瞧着眼前人笑眯眯的模样,莫名其妙的也跟着高兴起来:“你这小丫头哟,回府来这一趟,都不跟伯母、姐姐见个面儿?匆匆即来、匆匆就走?!”
“大姐姐莫冤枉人哟!我来的时候就打听了,大伯母今儿一大早就去万安园赴宴了,约要黄昏才回。”盛苑眨眨圆溜溜大眼睛,眸子清澈明亮的看着盛芝,歪着头、好奇问,“大姐姐怎没陪在大伯母跟前儿?”
“我懒得去应付那些贵妇的问题。”盛芝摇了摇帕子,拉着盛苑的手,朝着直通中门的待客园走去,“这儿站着怪累的,咱到千娇园那儿的凉亭坐着叙叙话,也尝尝我钻研的凉果子。”
对于盛芝的这番邀请,盛苑欣然应诺。
倒不是馋那两口没吃过的果子,主要是盛情难却哟!
落座之后,盛苑这才注意到盛芝红润的脸庞,瞧着大堂姐那双风采奕奕的眸子,联想到对方刚刚那轻快的言语表情,不由有些诧异。
欸?!大姐姐好像有些不大一样了?
似乎……更活泼、更轻松、更惬意了些?
大约是盛苑的表情不加掩饰,盛芝瞧了一眼,就晓得她的想法儿,故而“哧”地一声笑出声来:“是不是感觉我和以前不一样了?”
“嗯嗯!”盛苑一边儿品尝凉果,一边儿使劲儿点头,“就好像摆脱了无形枷锁似地!”
“可真会形容。”盛芝咂摸两下,觉着盛苑的形容很是精准,满意地呼口气,“你有所不知,我之所以变化这样大,盖因现在无事一身轻呐!我家苓姐儿考进了国子监直属的农学堂,只要成绩中等,以后保准能到国子监就读,若是通过内部考核,说不得能到司农院谋个官职。至于桦哥儿也考进朝廷的学武堂哩,虽说资质不足以走文举,但是武举却没问题,说不得也能考上武进士呢!”
提起两个孩儿,盛芝眼底脸上尽是满足和快乐:“我算是想清楚了,这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儿,也各自有各自的路走,只要有清楚可见的未来,那就是极好的。”
盛苑虽和盛芝膝下两子不熟悉,但是对她这个大堂姐的话还是很认同的。
盛芝见她点头,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朗:“原先,我愁夫君能力有限不肯上进,又恼两个孩子资质不足、让堂兄弟姊妹比了下去,还因夫君的庶长兄能力出众,忧虑他不能袭爵,因此总是郁郁不能舒气。
我那时常常为琐事困扰,只以为是旁人不肯争气,现在想来却是自己太闲了。
自从我受手帕交邀约,和她一起组建修史馆,着手筹备修以女郎为主线的史书之后,这些烦扰都不成问题了,反而投入到自己的事情后,原先的烦扰也跟着渐渐消散,再回首看去,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只是过去的那个我庸人自扰了。”
提起自己现在的事业,盛芝的眼眸似乎都在放光。
见她这样愉悦,盛苑也为其高兴:“以女郎为主线修史?这可真稀奇呢!可真想今早看到成果呢!”
“成果只怕不会出来的太早呢!”盛芝笑得明媚,说起自己现有事业时更是风采奕奕,“我们可不是小打小闹,必要从先民传说开始讲起,既有妇好这样的皇后将军,也有民间擅长百技千艺的女性传人……我那手帕交的夫君前些时候从翰林院调任到了对外商务府,能接触到许多海外国邦的事宜,她夫君也帮着托人去搜集那些国邦的史料,若是资料足够,说不得还能把那些国度史上有影响力的女郎编录进去。”
“哟,若是这样,可就太好了!”盛苑没想到大堂姐她们的计划还挺宏伟的,“不过这可是个大工程哩!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能给你们尽些绵薄之力也是好的。”
盛苑以为盛芝喊她闲聊,是为了让她帮忙搜集修史书要用的资料,故而直接给了应诺。
却不想盛芝闻言,欣然说好之后,却话声调转,跟她说起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