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凡和冰研的脸色，古炎又道：“不过你们也别把事情想到最坏，感知不到天玄的气息不代表他真遭遇到了不测，相反，我感受到的林钟的气息，现在已经极度萎靡。”
“那还等什么？赶紧过去！先斩林钟，再夺轩辕！”
剑圣说了一句，便率先向远处那座中间已经被砸出一个大洞的雪峰奔去，其余几人见状也纷纷跟上。
众人进洞，只见一道削瘦身影正半跪在地上不停地咳着鲜血，嘴里还轻声叨念着：“呵呵，真的是……好久没有过这重伤的感觉了啊，师尊，您真不愧是我的师尊。”
此人，正是林钟，正如之前古炎所说，如今他的气息已经极度萎靡，真元也是十不存一。
而在他手上，是一柄通体金黄的古剑，轩辕！
“林钟！赶紧把轩辕剑交出来！那东西，不是你们幽组织这些邪魔外道碰的了的！”剑圣一边怒喝，一边拔出纯钧剑，那架势似乎是准备动手。
而古炎和战龙对视一眼后，也纷纷站位挡住林钟的退路，先不说天玄到底怎么样了，对待这样一个危险分子，决不能给他一丁点逃跑的机会。
轩辕剑，乃华夏八大神器之一，更不能让他带回幽城，为祸人间。
见状，秦凡本想问些什么，却见林钟缓缓站起身，将手中轩辕收起来后猛地扭过头，率先映入众人眼帘的，就是他那一双同时闪烁着琉璃之的眼眸，在璀璨的琉璃光泽中，还隐隐夹杂着些许血色。
而且此刻林钟的双眼内，还各自出现了一个阴冰图案，跟他之前所施展的玄之瞳大相径庭，倒像是……进化版的一般！
看到这一幕，秦凡顿时瞪大眼，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在场人中若说对玄之瞳的了解，除了林钟外就要数秦凡了，自然明白玄之瞳每次施展只能用出一只眼睛的能力，另一只眼睛则要处于闭合状态，决不能两眼齐开，而现在的林钟，居然……做到了！
“你们，是要继续和我打？哼，我现在虽说重伤，但如果想跑，你们怕是拦不住。”
“猖狂！那就让我们看一看，凭你现在的状态，如何在我等联手下逃出去！动手！”
剑圣最后怒吼一声，古炎和战龙也不是墨迹的人，于是三人立即呈三个方向向林钟包夹而去，看这架势倒是想要将其生擒的节奏。
“呵呵，好，那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龙虎山一脉玄之瞳的奥义，两眼齐开的威力！”
话罢，只见林钟双眼内的阴冰图案开始以相反的方向飞速旋转起来，而林钟体表外则开始有冷到极致的阴冰能量汇聚，最终定型成一个灰黑色的……冰甲巨人。
而这巨人不同于其之前施展过的无量阴冰体，体积与之相比更加庞大，背生双翼，而且还散发着一种圣洁威严之感，给人的感觉好似是一尊……仙。
“这，便是玄之瞳的奥义，玄仙体！”
林钟一边说着，身体一边融入进那尊仙体巨人眉心处一大块阴冰宝石之中，双拳齐出，直接硬扞住古炎和战龙两人的攻击，而当剑圣所准备的杀招劈在其身上时，只是看出了道道裂纹，却并未对其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
如此防御能力，简直堪比神元级的半步神魂境强者！看得秦凡暗暗咋舌：“这……就是玄之瞳的奥义么？果然厉害，可之前师尊为何没告诉过我，他……又是怎么做到的？”
秦凡心中如是向着，而雪洞半空中的战斗也愈演愈烈，虽说林钟被三人压制的尽数落入下风，但却在凭借着玄仙体强悍的防御能力苦苦支撑着，身上的大型裂痕已经不下十数条。
“以三打一？哼，这就是你们这些所谓正道人士干出的事情？今天，就不陪你们玩儿了。”
忽！
说完，玄仙体身后那一堆巨大双翼猛地一扇，将林钟整个人都拖了上去，直接撞穿整座冰山扶摇直上，摆脱三人夹击。
众人连忙从他撞出的大洞中飞掠而出，秦凡大声喝问道：“林钟！你把师尊怎么样了！他人呢！”
正要遁走的林钟身形一顿，巨大的玄仙体微微偏过头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微蠕动了下，道：“师尊，已经尸骨无存了，想报仇，就好好修炼，将来我自会给你机会。”
“什么……”
秦凡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体内真元都在那一瞬间出现了滞塞，无法维持飞行状态向下方跌落而去，还是静音眼疾手快急忙拉住他。
“秦凡，你，你先冷静一些，你……你还要给天玄道人报仇不是么？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冰凌对秦凡现在的样子一时也有些同情，薄唇轻启，道了声节哀后，便开始安慰起自己师尊冰研。
天玄牺牲，冰研心中的悲痛程度丝毫不亚于秦凡，要知道天玄这一次可是为了救她才身涉险地的，单凭这份情意，足以让冰研对他之前所犯下的错事冰释前嫌。
林钟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不见，而古炎和战龙，剑圣三人目光交流了下，皆叹息着摇了摇头，之前来的时候什么结果都预料到了，唯独没料到天玄会陨落在此！
秦凡仰头望着那片看上去有些阴沉的天空，之前夜观星象，知道此一役中必将有人陨落，也没想到牺牲的人会是……天玄。
“林钟，我此生此世若不取你性命，那真是妄受师尊教诲我一场！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我会杀上幽城，当着你的面将幽组织尽数屠灭，最后，再干掉你！”
秦凡心中暗暗起誓，此时此刻，他对林钟的恨意简直从零瞬间升到爆表，单凭弑师这一条，就足够判他死刑的了！
“唉……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办法，天玄老头，终归还是太自负了，走吧，赶紧回京，我们要将这里的消息赶紧传回去，以防止暗黑世界接下来的动作。”
“哼！早将轩辕剑从天玄手里夺回来哪儿还有这么多事儿？这一次的黑锅，就由你们两个背吧，关于你们两个在龙虎山的决定，我会如实上报。”
说完，剑圣便一脸扫兴地狠狠挥了下衣袖，也不等古炎和战龙，带着昏迷的李浮生御剑飞去。
“嘁，这老鬼，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爱推脱责任，不过这一次的祸事……闯得的确有些大了，唉，秦凡小子，节哀顺变吧，我们得先走一步了，有不少要紧事还要等着我们处理。”
秦凡轻轻点头，冲古炎和战龙行了一礼后，很冰研等人在琅琊雪山上空伫立良久，有些舍不得离开。
这里，葬着天玄的亡魂，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秦凡和天玄这个邋遢老头儿的感情，早已如父子一般亲密，想起之前天玄的嬉笑怒骂，心中有着浓浓的不舍。
“糟老头子，你不是一直爱逞英雄么？不是一直很厉害么？哼，最后竟然连自己曾经的弟子都收拾不了了。”
冰研轻声说了句后，揉了揉双眼，随即声音瞬时变得冰冷起来，对冰凌问道：“凌儿，现在的寒冰谷是什么情况？”
“没有师尊坐镇，各大长老便一致决定对寒冰谷进行封谷，现在正处于封闭状态。”
闻罢，冰研轻轻点头，随即又道：“好，现在立刻回谷，三个月的整顿后便解除封闭状态，既然没人敢和幽城以及那些暗黑势力叫板，那我寒冰谷，就带起这个头！”
“是，一切谨遵师尊吩咐。”
“唉，秦凡，你也想开些吧，天玄陨落，我希望他在天有灵，一定想亲眼看到你能手刃林钟，为他报仇。”
秦凡双手慢慢紧握在一起，深吸了口冰寒的空气后令大脑清醒了些：“我会的。”
众人又待了会儿，便分两个方向离开，冰研，冰凌师徒返回寒冰谷，而秦凡和静音则回龙虎山。
然而，两方都未发现的是，在他们刚走后不久，远处一座雪峰突然爆出一个口子，之前被林钟说成是尸骨无存的天玄，竟从其中飞掠而出！
“呼……憋了这么半天还真是难受啊，林钟，为师能为你做的已经都做了，接下来，便要看你了。”
“唉……但愿你那边能顺利吧，接下来，我也要去办自己的事情了。”
……
回到龙虎山，秦凡坐在道观中央的小庭院中不停饮酒，记得前天晚上，他和天玄还并肩坐在这里讨论着星象，可如今，却已物是人为。
空中的星象依旧未变，可世间能看懂它的人，又少了一个。
静音看着一味地再用酒精麻醉自己的秦凡瞥了瞥嘴，最后实在忍不下去狠狠拽了他两下附带着扇了其一巴掌。
“秦凡，你看上去能不能别这么颓丧？别这么自暴自弃！你师尊的仇还需要你亲自去报呢！那个林钟的强大你也看到了，你要再这么消极下去，就算过个十年也报不了仇！”
“林钟，林钟……别提他！别跟我说这个名字！啊！”
突然将身边的几个酒坛子杂碎，秦凡顿时陷入狂暴状态中，大脑内的每一条神经线似是都被仇恨和愤怒填满，而右眼眼底，突然浮现出琉璃，金两种色泽，两者缓缓相融，融合了将近一半后才渐渐隐退下去，连秦凡自己都未曾察觉到。
在发怒了好一会儿后，秦凡才渐渐安静下来，看了看身边的静音，抬手摸着她的脸蛋，低头愧疚道：“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没有控制好情绪。”
“没关系，你又不是神，我师尊经常告诫我，但凡是人都会有情绪，但真正的强者，是要学会如何控制情绪，让情绪为自己所用。”
听到这有些新奇的言论，秦凡耳目为之一新，仔细揣摩了下后似是有所悟一般。
“呵呵，你师尊不愧是传说中的强者，这话倒是挺有新意的，也很有道理。”
“好了静音，你休息去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做。”
“嗯？”
静音呢喃一声，狐疑地看着秦凡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我师尊还说过，以卵击石是只有蠢货和懦夫才会做的事情，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闻罢，秦凡愣了愣，才明白静音八成是以为自己现在就要去幽城找林钟算账，当即摇头苦笑。
凭自己现在的实力，暂且不论能不能找到幽城所在，即便找到了过去也只是送死而已，即便是重伤状态下的林钟，想捏死自己怕是比捏死只蚂蚁难不了多少。
“行了行了，你这小脑袋瓜就别瞎想了，师尊之前把龙虎山托付给了我，还给了我一把龙虎山禁地的钥匙，我打算去里面看看而已。”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