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之后,如同在人间一般会有一个账户,就被称为财库。
而这个财库不管几生几世,都是共用的。
人死之后到下一世投胎其实是需要很长时间的,而在地府的花销,便是从这财库里拿出来的。
一个人对做善事,财库里的财就多,最起码能保证长时间的使用。
但不管有多少,大多数人也总有用完的那一天。
财库空了,在下面没钱用了,自然就会受欺负。
而阴债呢,是财库空了之后缺钱,所以亡人去跟管理它的阴差借钱,本来是有了之后就还给人家,可长期没钱,自然也就还不起了,人家自然也就不罩着了啊。
刘霜听后,更加疑惑了:“什么?可是我们平时会给我爷爷烧钱啊!他怎么会没钱呢?”
我皱了皱眉头,朝她问道:“你们怎么给你爷爷烧的纸?”
“就是……我爸平时也没空,我们习惯在十字路口效他人画个圈烧。”
我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那样你爷爷是收不到的。只是活人求个心理安慰罢了,最起码要到坟前烧。”
刘霜这才点了点头,随后又朝着我问道:“那我们该买什么样的纸呢?那种大额冥币行吗?”
我摆了摆手,答道:“当然不行啊!别说是大额冥币了,那种印刷品都没有用。最次你也得烧黄表纸,不过最好还是买纸之后让家人手叠金银元宝,那是最好使的。”
刘霜这才明白,也不再问了。
我看着她,微微叹了口气。
其实我们大多数人都是一样的,给先人烧纸并烧不对,如果大额冥币有用的话地府早就通货膨胀了。
还有在街头烧纸,便宜的都是孤魂野鬼。
只有自己的亲人手叠出来的元宝上面才有对先人思念和希望更好的想法,这种也叫做愿力,愿力越大,能量就越强。
时间也着实不早了,让刘霜去安排,我便随便在附近找了个小旅馆住下了。
一觉醒来,已经第二天中午了,洗漱过后,吃了点东西,我便再次回到刘霜爷爷家。
此时那大门大开着,已经有很多的人了。
我有些疑惑,这种小事而已,有必要找这么多人来吗?
等我走到门前的时候,刘霜突然不知从哪里出现,拉住了我的胳膊。
我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刘霜将我拉到了一旁,这才小心翼翼地跟我说了起来。
半晌,我也终于听明白了。
对于她而言,这不是什么小事。
昨晚回家之后,刘霜就和她爸妈说了一下这个事。
他爸一听,也觉得不是什么小事,便连夜在家庭群里开了个小会。
并且得出了一个结论。
“我是个骗子。”
听到这话,我只觉一股无名之火窜上胸膛,拧着眉头看向刘霜。
“我是骗子?我从始至终没要你一分钱,甚至都没打算要过钱,要置办什么东西都是让你们去买,我是骗子?我怎么骗?”
刘霜一看我生气了,吓得后退了两步。
一旁的姚芳芳也是急忙走了过来,小声道:“霜霜一直都是信你的。只是她家……”
我恢复了些理智,看着刘霜问道:“那接下来你家打算怎么办?”
刘霜看着我的模样,已经不敢再说了。
我平静下来,问道:“你说,我不生气。”
“我小姑说她认识一个大师,也能补财库还阴债,而且只收五千块。他们就请他来了。”
我气极反笑,朝着她伸出了手:“既然如此,那把东西给我,我就先走了。”
刘霜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小张大师,您是有真本事的。让别人来我不放心,但我实在拗不过我家大人,真对不起。”
我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对不起的,乖乖待着。好了,那我就先走咯!”
刘霜一边哭一边从兜里掏出了圣水令,递给了我。
看着两个姑娘的眼神,我也有些无奈。
我在她们面前出手,她们很相信我,所以才这样。
可就在刘霜将东西递给我的瞬间,远处跑来了几个人,一边谩骂一边从我手中把那圣水令拽了回去。
“小霜,怎么了?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随即有两个妇女已经开始了谩骂,无缘无故劈头盖脸。
刘霜急忙摇着头:“不是,他是小张大师,他……”
可话还没说完,就有人抢过了话头。
“他就是那个骗子啊?”
我简直要气炸了,上来一言不合,先给我扣上了一个骗子的罪名。
我当即就怒了:“骗?我骗你们什么了?全程我都没要你们一分钱,我怎么就骗了。”
旁边一个老女人当即刻薄地开口:“真当我们傻呢?免费的才是最贵的,你不要钱,谁知道你想要什么呢?”
我简直无语,也懒得和她辩驳。
继续冲着刘霜伸出手:“把东西给我,我走就行了。”
“你看你看,这就开始暴露本性了。什么东西?”
一个人夺过了刘霜手中的圣水令,仔细端详片刻。
“小霜,这是什么?”
“这是爷爷让我给小张大师的……”刘霜说道。
“胡说八道,你爷爷都死了半年了,怎么让你给?说,他跟你说这一切是不是为了这个东西?”
刘霜还没说啥,立刻就有人又说道:“说了免费才是最贵的,他明显就是奔着这东西来的。看样子,应该是古董吧?老爷子留下的东西肯定不普通。”
我简直要气死了,咬着牙开口:“这东西本来就是我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一个壮汉直接揣到了兜里,随即朝着院中走去。
面对这种胡搅蛮缠的人,确实有些疲惫。
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都想召集人手直接把圣水令抢出来。
随后我一人蹲在角落,刘霜和姚芳芳走了过来。
我知道这也怪不得她,生活在这种家庭之中想来她也十分的压迫。
她一边哭一边看着我,说她害了我。
我倒是觉得无所谓,实在不行就让阴阳刀客帮忙带句话,让后让刘霜的爷爷给他们家每人托个梦,再不济就用上些手段。
就在这时,一辆贴着金龙堂名头的车驶来,下来一个穿着太极服的中年男人。
我只是打眼一看,心中就有了定数,心中冷笑,看来用不着我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