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汗珠滚落,沈韵全身肌肉跟着抖了抖。
凌薇:“或者,听说古代有一种刑罚,用铁刷子把人身上的肉一点一点地抓下来,直到最后,骨肉尽漏,”
凌薇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声音清脆,不紧不慢,就像在谈论天气一般,
但沈韵听着不觉心惊肉跳,寒毛根根都竖立起来。
“你敢!警察就在不远,你不怕坐牢吗!”
沈韵没有底气地吼着,忽然,脸上一阵剧痛,直通骨髓。
“啊!!!!”她尖声叫起来,全身上下的肌肉都扭曲了,
沈韵伸手一摸,手指湿淋淋,扑鼻的铁锈味蔓延开。
她的脸!沈韵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都凝固了。
一个女人的脸对她来说就是生命的全部,凌薇竟然这么恶毒!
顿时怒火中烧,却又被凌薇接下来的话浇了个透。
“又或者,古代还有一种凌迟,人活着的时候,从脸开始,一刀一刀地割下你的肉,足足割完一千刀……”
凌薇一边说,刀片在她的脸上游走,时不时传来刺痛,
一直以来,凌薇都是高高在上,看她糗态毕露,却也没真正的动过什么手,让沈韵有一种错觉,觉得凌薇不过是一个靠男人的纸老虎。
但今天,她才第一次意识到,凌薇就像是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鬼,她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沈韵觉得全身上下都莫名的疼起来,顿时颤抖如筛糠。
“你、不要动了,我错了,都是沈成业让我做的,我就是一时被他洗脑,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满脸惊慌,连忙抛出砝码:“是沈成业,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捣鬼,他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整个沈氏集团!”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凌薇手上的力道重了一分。
沈韵冷汗都冒出来了,连忙说下去,“那刘海你知道吗?就是A市的地头蛇,其实他背后的人也是沈成业,”
凌薇适时地露出感兴趣的表情,“说下去。”
沈韵见她感兴趣,顿时倒豆子一样说起来,“当初,你一来沈家,沈城业就找到我,说什么有你没我的话,我被他鼓动,才处处针对你,你还记得星海娱乐吗,那个皮包公司其实就是沈城业开的……”
哦,这倒是个有用的信息。
难怪,当初星海娱乐打着娱乐公司的幌子,其实就是个向各界权贵输送新鲜肉体的下作公司,当时闹到明面上,星海倒闭,但也就抓了几个公司的高层。
至于兰亭轩的那层秘密,所以人都缄口不言。
兰亭轩牵扯的东西太多,警方也一时没能找到什么突破头,一来二去,也就没了下文。
既然沈城业是幕后的老板,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
“既然这你都知道,那么,沈成业为什么敢接受沈氏那个烂摊子,你也知道吗?”
“这我就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绝对不止那一个产业,但是,”
沈韵摇摇头,看凌薇表情不对,连忙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之前你在剧组遇到的意外,乌小蕾,赵楚然,周冉冉,文娜娜,苏青青那些不自量力针对你的人,还有爸去美国绑架你,背后几乎都是沈成业明里暗里的在推波助澜,”
哦,原来如此。
美国绑架案后,凌薇就怀疑最后出现的那两个人和沈成业有关,不过,被抓后,他们什么都不肯吐出来,凌薇也就渐渐淡忘了。
哼,沈天成一世英名,到头来还是被自己的侄子算计进了监狱。
沈韵继续说:“你破坏了沈成业那么重要的产业,现在又有沈氏集团占有股份,对沈成业来说永远是一个威胁,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只要你放了我,我回去帮你打探消息,还能帮你找到他犯罪的证据,帮你永远消除他那个隐患。”
沈韵说完,看向凌薇,企图能从她的表情中看出她的想法,
凌薇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探究的目光一直打量着他的脸,好像能看穿她心底所想的一般。
沈韵不由自主地心虚了几秒,就听见凌薇说,“听你这么说,沈成业确实是个大麻烦——”
听她被自己说动,沈韵顿时长舒了口气,椅子下的拳头紧了紧。
脸上的伤被牵动,一股钻心的痛贯穿全身。
恨意从心里爆发,沈韵暗自想着:凌薇,你等着,等我回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就当她等着凌薇松口时,却见凌薇微微勾起唇角,
天真地拖长了语气:“可是——为什么我要把到手的猎物放回去?”
“法制社会,我们这些弱小的公民只能拿起法律的武器来保护自己了。”
“你……”沈韵双瞳猛地扩大,被她突然变卦惊呆了。
凌薇根本没想放走自己,她在套我的话!!
沈韵全然明白了,下一秒,眼前一黑,意识陷入一片黑暗中。
凌薇开门,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打量了眼沈韵。
即使是作为沈成业的一颗棋子,也做得够糟糕的。
宋炎辉见状,一个眼神示意,保镖立刻收了枪,把沈韵五花大绑在一旁的树干上。
凌薇用沈韵的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又从她袋里拿出那把枪,丢给宋炎辉。
“啊??”宋炎辉一脸迷茫,给我枪干什么?
“麻烦小少爷查查这把枪的来历,是不是和刘海有关。”
“哦。”宋炎辉明白了,点点头。
回程的路上,不知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就问吧。”凌薇瞥了他一眼。
“就是,凌薇姐,你威胁沈韵时说的那些话听得我都害怕,你是怎么会想到的?”
凌薇给他的印象一直都是优秀的,高雅的,文艺的,反正和那种血腥的,残忍的东西根本就是两个世界。
凌薇靠在汽车椅背上,阖上眼睛,半晌才开口,“因为——我见过。”
父皇很疼她,但也不可否认,他是个残忍的君主。
她溜出宫,时常能见到街上策马的官兵。
鞭刑,凌迟,五马分尸,株连九族,都是常有的事。
那些受罚的人固然有错,但那一声声凄楚的,悲切的惨叫和痛苦声一度成为她儿时的噩梦常客。
“啊!”宋炎辉惊讶地叹了声。
凌薇睁开眼,笑了起来,“骗你的,我在书上看到的,吓吓她。”
但现在想起来,自从到了这里,她倒是一次都没做过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