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战邪在院子中练习走路，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书房。
她在门口犹豫了片刻，暗戳戳的探进头去，贼眉鼠眼的瞥了瞥里面。
可是，里面竟空无一人。
“咦？人呢？”战邪困惑的挠了挠头发，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忽然。
“你在做什么？”
身后冷不丁响起了某人冷冽低沉的声音。
战邪的身子一僵，做了坏事般，心虚的转过头去，谁知，眀绝好像并不在乎，直接绕过了她，走了进去。
“我……随便看看。”她敷衍道，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往书房内走去，瞥了一眼曾经学字的地方，无数回忆涌上心头。
这时她才发现，眀绝好像变了不少，已经不再是她曾经，在暮忘沼泽见到的那个九茕宫主了。
是什么时候改变的……？
战邪在出神时，眀绝淡淡的瞟了她的脚一眼，飞快的错开，冰霜凝结的眉眼染上深思。
待战邪坐到了曾经的椅子上，好奇的端详笔墨纸砚时，他开口问道：“你去启明塔了？”
闻言，战邪顿了顿，老实的点了点头。
“发生了什么？”他又问，声音淡漠，微凉沁人，云淡风轻，却又令人无法忽视。
“就是去问我的身世呗，然后差点被打死。”战邪瘪了瘪嘴，拿起毛笔沾了沾墨水，漫不经心的在宣纸上画着什么。
“被谁？”眀绝再问，平常的他，可没有这么多问题。
战邪也不隐瞒，微微扬眉：“被你啊。”
三个字轻飘飘的落下，却犹如一道惊雷，炸响在眀绝的头顶。
战邪的身世，为什么会扯上他？
“你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对不对？可就是你，我不会认错的，你化成灰我都认识。”她斩钉截铁的道。
眀绝：“……”
那他岂不是还要谢谢她？
“说起来有点好笑，是你打伤了我，又是你救了我。”战邪轻轻一笑。
这句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眀绝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并不好看，凝重而略带一丝惊惶。
“呐，我都如实告诉你了，你也该告诉我，你那次是被谁打伤的吧？”战邪突然转过身去，歪着头，好奇的问。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眀绝微微犹豫，却在看到她眸中的希冀时，鬼使神差的淡淡道：“一只拥有黑色双翅的飞禽魔兽。”
这下，轮到战邪震惊了。
黑色双翅……
那岂不是，赤邛之战中，点化战神的那只瑞兽吗？难不成眀绝上辈子是那只瑞兽？
战邪一愣，猛烈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太违和了，想都不敢想。
按理来说，那只瑞兽，十之八九会是她……可启明塔的那只白鹿说，她是上古第一只妖……妖和瑞兽……
猛然之间，她的脑海中浮现了曾在启明塔看到的记载。
邪煞之气，曾附身瑞兽……
不知为何，她觉得其中一定有联系，可她又实在想不通。
假如妖和瑞兽都是她，那眀绝呢……唯一能和瑞兽挂上边的，就只有远古神族啊。天神的寿命极长，即便千万年过去了，也应该还活着，绝不可能转世为人，眀绝怎么可能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