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大营,此时齐王,成都王,以及河涧王部将张方,正在争论谁代替冯玮盟主一职,因为此时司马伦已经公然造反了,他不仅把晋惠帝司马衷关进了金墉城,还准备了登基大典,要称帝了。
齐王是第一个带兵到洛阳的,也是这次举事的发起人,理论上应该是由齐王代盟主。可是齐王的身份不如成都王高贵,兵马又没有河涧王多,话语权也就轻了。
齐王身为大营的主家,见争论了半天,也没有结果,便说道:“成都王,张将军,时近正午,不如吃了饭再谈。”
成都王回道:“皇兄好意,本王心领了,只是天子受难,盟主失踪,本王,无心饭食。”
张方虽然是代表着河涧王,但在刚才的争论中,很明显受到了排挤,毕竟他只是一个河涧王的部将,根本没资格和王爷级别的人讨论。加上之前就与成都王,齐王有些矛盾,因此答道:“多谢齐王美意,只是本将军营中,军务繁忙,就不打扰了。”
张方说完,便大步准备出营,此时齐王部将宇文胜怒斥道:“张方,你是个什么东西,在二位王爷面前,如此无礼!”
张方本就憋着气,听宇文胜这么一说,冷笑一声说道:“你问本将军是什么东西,那本将军就告诉你,二万铁骑,五万步军,只要本将军一声令下,洛阳城单日便可攻下!而你,不过一区区小将,也敢在本将军面前,嗷嗷狂吠,哼!”
“大言不惭!”成都王部将公孙战也怒了,接话说道:“洛阳城,城高池深,又有二十万大军守备,就凭你张方,区区七万军马,单日就想攻下,简直痴人说梦!”
“城内军马,在本将军眼里,如土鸡瓦犬耳。”
成都王见状,笑着走了过来,说道:“张将军既有如此豪言壮语,不如,就由张将军为先锋,率本部兵马攻下洛阳,救出天子,如何?”
张方见是成都王,态度稍稍平缓,说道:“我部为先锋,那成都王爷的兵马,又做何部署?”
“为将军兵马,摇旗呐喊,击鼓助威。”
张方听后,大笑一声:“哈哈,成都王爷,好算计,想让本将军折损兵马,而你等却在后,乐个清闲。”
“大胆张方!”公孙战拔出配剑,怒指着张方说道:“你一小小部将,竟敢对王爷不敬!”
张方也立马拔出配剑,说道:“本将军戎马一生,什么场面没见过,这是齐王大营,不是你成都王的封国。”
齐王见双方拔剑,赶紧过来说道:“成都王,张将军,公孙将军不要动怒,万事好商量。大家都是为了天下大义,为了救天子,杀逆贼,才来到这洛阳城外,共襄盛举。万不可因小失大,伤了和气。”
成都王听了齐王的话,示意公孙战收剑,公孙战只得收好配剑。
齐王的面子张方还是要给的,便也收了配剑,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不如就此散伙,免伤和气。”
“是谁要散伙?”
众人寻声望去,原来是冯玮回来了。
“盟主”众人齐声道。
“是本王,本盟主回来了。”冯玮径直走进大帐,坐上主位。
齐王,成都王,诸将,纷纷给冯玮行礼。
冯玮坐下后,又扫视了一眼众人,说道:“本王回来的路上,已经听说司马伦要称帝了,你们知道他为什么敢称帝吗?”
见众人没有回答。
冯玮才开口说道:“因为你们不团结,本王才离开多久,不到1个月,你们就开始内斗了,就开始说散伙了。本王告诉你们,司马伦称帝后第一件事,就是对付你们三家,你们不团结,就是死路一条。”
张方对冯玮这个楚王,还是很敬重的,连忙认错道:“都怪小将愚昧,请盟主责罚。”
齐王也忙说道:“小王调度不当,引起三家争议,请盟主责罚。”
成都王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说道:“小王言辞过于激烈,对下属管教不严,又与张将军口角,皆是本王过错,请盟主责罚。”
“罚你们有用吗?本王希望今后,不要再有类似的情况出现。”
“诺”众人齐声回道。
“陛下被司马伦关起来了,强行攻城,陛下可能会有危险,因此本王决定,由你们三家兵马,围城,围而不攻,吸引城中兵力。本王则亲领一支奇兵,潜入洛阳城,救出陛下。”
“愿听盟主号令。”众人齐声回道。
冯玮安排好了联军围城的事,便又进了洛阳城。
回到楚王府,冯玮叫来许闲商议。
“许长史,本王准备今晚上救出陛下,你觉得,陛下是安置在城内好,还是城外大营好?”
“王爷,陛下在金墉城,最为妥当。”
“许长史的意思,本王不需要救陛下?”
“敢问王爷,陛下龙体可是康健?”
“陛下龙体,一天比一天差,自然算不上是健康。”
“如此,王爷救出陛下,万一”
许闲停顿一下,才说道:“万一陛下龙御归天,王爷如何向天下人解释,到时候各方势力,又岂会放过王爷?”
“许长史,你说的,本王都明白,可是本王不能眼看陛下受苦,自己却袖手旁观。如果真的有万一,本王也不后悔。”
许闲见冯玮态度坚决,也不好再阻止,便说道:“王爷,可先见过陛下,再做决断。”
“本王已经想好了,今晚上本王就潜入金墉城中,救出陛下。”
“王爷,如果陛下愿意离开,可将陛下安置在城外大营中,毕竟城内,多是赵王的眼线,不利于将来行事。”
“许长史分析的对,那就这么决定了。”
夜色下,冯玮偷偷飘进了金墉城,虽然这里戒奋森严,但是对于冯玮来说,飘进来一点难度都没有。
金墉城中的司马衷,还是老样子,咳几声又躺着,躺着又咳几声。
这样的状况,对冯玮来说,反而好找,他很快就找到了司马衷所在的房间。
司马衷正躺在床上轻咳几句,冯玮已经到了床边。
“陛下,是臣弟。”
司马衷忙着咳嗽,并没有注意,冯玮说了话,才看到他。
“皇弟,怎么进来了。”
“臣弟,来救陛下脱险。”
“联,在这,没有危险,,皇弟,,快回去吧。”
“陛下,不用担心,臣弟可以安全带陛下离开。”
司马衷对冯玮招了招手,示意靠近他,然后悄悄的说道:“皇弟,联是自愿来这里,换换环境,,这一切,都是皇叔之计,,明日,,司马伦登基大典,,你去看场好戏,便明白了。”
冯玮听到这,有点不敢相信,便说道:“陛下,是担心臣弟,故意这么说的吗?”
“今后你会明白,,联知道自己活不长了,,便依皇叔之计,,诱使司马伦提前称帝,,联,,,才好除之,,,你快离去,,,不要误了联的大计。”
冯玮看司马衷的态度,不像装的,难道真是计划好的。
“陛下,臣弟担心,司马伦会对你不利,自古禅位的帝王,”
“联,,不会有危险,,司马伦称帝之前,,他需要联活着,,,”
“那他称帝后,,”
“他没机会了,,,皇弟,,你怎么还不走,,”
“那臣弟,就先行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