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类人就是我。”司徒立曜实在不想让如此man的自己承认那个幼稚的小类人就是自己,但是感觉说出来对于相认更有意义,于是真的是憋了很久那样地说出来了。
白虞姬一边吃寿司一边不相信地用眼尾扫了他一眼,表示蔑视。天天在自己面前幻想,不去当编剧真是浪费人才了,真是的。一个大男人!
这是个绝佳的证明自己和她羁绊的机会啊,司徒立曜突然不觉得难为情了,赶紧想一下有什么是可以证明小类人就是自己的证据,对,想到了:“他眼尾有颗痣,是吧?”
他怎么会知道?白虞姬放下了筷子。侧头过去看着司徒立曜。
司徒立曜看自己已经吸引了白虞姬的注意力和一点信任,赶紧蹲下,视线和白虞姬持平了,温柔又很man地说:“我是帅气的小精灵。”
白虞姬震惊了,他居然真的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怎么可能!按照柳管家的说法,他的法力已经所剩无几,不可能偷窥海底心牢。应该说从古至今,能偷窥的人屈指可数,这些大师都被后生供奉为神一般的存在,他肯定不在其中。
“那是我小时候的模样~而且,”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观察白虞姬惊讶的表情。“结界还有裂痕了~!”说到这里,他兴奋得握住了白虞姬的手。
白虞姬被吓了一跳。一方面是因为突然全神贯注的自己突然被人握住了手,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真的知道她与小类人的对话!
难道真的如他所说,自己重生了,而自己真的是他的姬儿?那这个栀子花真的是他种进自己体内的?
“你…………,你……….”白虞姬像是有千言万语,却无法一下子倾倒出来,语塞了。
如果他们是爱人,为何她对他毫无爱意?无论她对他有无爱意,如果他真的种下了这个栀子花,那他肯定能和栀子花印记引起共鸣。
她需要证据,她需要证明,不能单凭他的一面之词就相信他,毕竟万一他是敌人,那自己随便把信任托付出去,灾难不仅会降临在自己身上,更会波及族人。
她缓缓地伸过手去,握住司徒立曜的手腕~
司徒立曜有点吃惊,毕竟她突然这么主动,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相交处。
白虞姬看到他这淡定的眼神,不仅感慨他可真是临危不变啊,自己也严肃地说道:“既然你说这个栀子花印记是你种下的,那它对你肯定会做出某种程度的应答。但是不知道会通过何种方式应答,所以就想着让你接触接触,看会不会有反应。”
的确是会这样。他知道。既然这是个证明的机会,那得好好把握这个时机啊。
他想了想,说道:“好,那就求证一下吧。”
“恩恩~~”白虞姬满意地单纯地点点头,挺直了腰板,挺了挺胸,精神抖擞的样子,双眼水灵灵地看着他。
白虞姬抓住他的手腕,朝着自己的栀子花印记上贴了上去。
司徒立曜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拉得心理失去了平衡,触电般的感觉谁懂!心想她真是撩人而不自知啊,自己还得强忍,好折磨人啊。
这头,栀子花印记在被触碰的瞬间,发出微弱但是白灿灿的光芒,这光芒是从白虞姬体内发出来的。
她惊讶地看着这一切。光芒将要消失的余光之处,突然,一股悲伤涌上心头,像是海啸吞噬了自身的情感那样来势汹汹,全身像是置身于海啸里,一下撞上石头,一下被玻璃切伤,一下又这股夹杂着各种物品的洪流搅拌着,心很痛很痛,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痛。
她痛苦地看着怀里的司徒立曜,一股悲痛油然而生,她似乎看到了春如旧,人空瘦,一怀愁绪,几年离索,少年空悲欢,借酒消愁愁更愁,落花流水处,满腔愤懑随波流。少年的眼角处,是上天随手一点的一颗痣。是司徒立曜,举杯浇愁坐船头,看着远方,似乎他在等着谁。
看着虚无缥缈的影像里这个悲伤的司徒立曜,白虞姬不禁心头一紧,跟着悲痛起来。为什么他会牵动自己的情绪。真的好痛,痛到无法呼吸。少年的悲伤情绪居然传达给自己了?
她愣愣地,似乎无法动弹。眼前看到的是幻境?
司徒立曜看她怎么一直没反应,不禁有点奇怪。他抬起头,看到白虞姬眼睛都红了,是要哭的样子,但是她竭力控制自己不要流出眼泪。因为人鱼族是不能流泪的。
他不知道白虞姬感受到了什么,这种对未知的恐惧才是最吓人的,吓得赶紧抓住她的手,急切地说道:“姬儿.......”他看了看白虞姬,没反应。马上追加一句:“怎么了?”
她没回话。当他的手离开栀子花的瞬间,少年的忧伤也消失在指尖。
这栀子花印记,果真是他中下的。那么,他之前所言非虚了。白虞姬知道,他们之间的确是有羁绊。
她相信了他们是恋人,曾经是。
现在不是,因为她现在并不爱他。
他们相识的时间不过数月,谈何相爱。那么,难道是自己失忆了吗?从出生到现在,她并没有和司徒立曜相爱的回忆,但是现在栀子花印记的确对他做出了反应。自己经历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吗?是因为太痛了,所以自己抹去了那段记忆吗?真的很痛,如果爱是这么痛的话,她宁可不要。
人生在世,就得快快乐乐,不是吗?
现在的她,脑子乱糟糟的。最近的人生轨迹变化似乎有点大。一下子又是车栋旭的,一下子又是司徒立曜的。还有自己类人的身份也在逐渐暴露,经历海底心牢的受难处..........突然还冒出个恋人。这究竟是什么和什么啊。
“你出去吧~”白虞姬推开他的手,语气非常伤心欲绝,也很虚弱。
司徒立曜愣了一下。
白虞姬刚苏醒,其实体力还未完全恢复,现在还这么痛,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突然蹦出来的曾经的恋人。
“我想静静。”她双手捂住了脸,愁云惨淡的感觉。
司徒立曜似乎也察觉到气氛不一样了,悻悻地走了出去。
合上门的那刻,他看着白虞姬伤心的样子,不知所措。
白虞姬抱着双腿,头搭在膝盖上。眼睛直视着前方黑不溜秋却有月光点点的海面。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身上的栀子花印记真是司徒立曜种下的。难怪他知道自己是人鱼族了,也不伤害自己。但是他为何要种下这个痕迹呢?
她拿起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只听见电话里嘟嘟嘟地响,以往并没有觉得这个铃声有多长,今天一等待就觉得漫长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