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打定后,秦书凯打了个电话给湖州市的黑道老大蒋耀东,这几年,蒋耀东通过他的关系也算是赚取了不少好处,现在也该是蒋耀东报恩的时候了。
“秦市长这么晚还在为人民服务啊?实在是太辛苦了。”
蒋耀东说话一向是相当有分寸,从来都是挑好听的说。
“兄弟最近遇上点麻烦,不知道蒋老大听说了没有?”
“这么大的新闻,湖州市跟普安市距离这么近,我怎么能没听说呢,好在是有惊无险,秦市长没事就好。”
“蒋老大,有件事我想拜托你帮忙。”
“跟我说话还这么客气干什么?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只要是我蒋耀东能做到的,一定竭尽全力。”
“放心,做兄弟的绝对不会为难蒋老大,你听我说..........。”
“行,这件事交个我来办,最迟一个月,一定给你消息。”
“那就有劳兄弟了。”
“放心吧,有人敢跟我兄弟过不去,那就是跟我蒋耀东过不去。”
秦书凯这一步算是走巧了,他拜托蒋耀东用黑道的手段帮自己的忙,偏巧二麻子现在就窝藏在湖州市内一狱友家中。
二麻子的朋友叫三毛,是蒋耀东手下黑社会性质组织的一个中层小头目,听说老大要找的人当中,有一个正是二麻子,二话不说把二麻子给供了出来。
朋友就是拿来出卖的,在这些混江湖的家伙眼里,能够获得老大的信任和赏识才是最重要的,没有老大做自己的衣食父母,连基本的生存都可能有问题,还谈什么朋友呢?
二麻子当晚就被蒋耀东手下的人转交到了秦书凯手下的周德东手里。
二麻子最近一段时间窝藏在朋友家里,心里一直七上八下,昨晚上朋友三毛回来的时候,情绪很高,非要跟他喝两杯,他也是有段日子没喝酒了,酒瘾一上来就有些喝多了,等到就醒的时候,二麻子感觉自己浑身酸疼,脑袋也胀疼的厉害,慢慢的恢复了些许意识后,他才发现,自己居然被人五花大绑的扔在地上。
二麻子仔细的看了一下自己所在之处,一个看起来像是储藏室的地方,墙壁四处空空,连个窗户都没有,二十多平方的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靠墙摆放着,头顶上还有一个电灯在放出亮光。
他挣扎着扭动身子往墙根坐过去,想让自己坐的稍微舒服些,等都意识完全清醒的时候,他才感觉到自己口干舌燥,饿的有些头晕。
“有人吗?”
二麻子从喉咙里用力的喊出声音,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他也明白,自己必定是遭人算计了,现在对方在暗,自己在明,首先要弄清楚是谁给自己下套再说,毕竟自己也是黑道上有点名气的,谁他妈的敢算计自己?
“好像是醒了,要不要通知上头?”
“这时间段,头正忙着呢。”
“那就等会再通知?”
“发个短信吧,提醒一下也就行了。”
“好。”
门口传来两个年轻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尽管两人的交谈并没有露出什么重要的信息来,可是二麻子的心里却一寒,因为这两个年轻人讲话的声音,很明显是操着一口普安市的方言,难道自己又回到了普安?
这不可能啊?自己好像是跟三毛喝酒的时候,喝醉了,然后醒过来就已经呆在这里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说着普安口音话的人看在门口。
二麻子想要小解,可是两只手已经被捆的像是麻花,于是他只能扯着嗓子喊道:
“外面的人听着,老子要上厕所,赶紧过来帮老子的手解开。”
没有人回应他的话。
“听见没有?再不进来,老子可就要尿裤子上了。”
“那你就尿裤子上吧。”
外面传来几声轻笑,看这情形,两人似乎压根就没准备过来开门帮他的忙,二麻子心里不由更加冰冷,看样子,自己是落在仇家的手里了,否则的话,又怎么会这样孽待自己?
二麻子果然是尿在了裤子上,昨晚上喝的酒倒是好酒,可惜现在变成了另一种物质排泄出来的时候,味道可就有天壤之别了,最痛苦的是,二麻子把裤子给尿湿了,身上穿着带有尿骚味的湿裤子坐在水泥地上,相当的让人不舒服。
二麻子又饿又渴,他本想喊一句,跟门口守着的人要口水喝,仔细一想还是算了吧,别说要了对方也不会拿,就算是拿过来了,自己也没法喝,这种时候难道还指望着别人喂自己喝水?再说,自己对付别人的时候,也从没有对对方手软过。
二麻子的心里不由有些急躁起来,这他妈的到底是那拨人对自己下手,是骡子是马也拉出来溜溜,反正现在自己是成了别人案板上的鱼,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妨来个痛快的。
“老大!”
“人清醒没有?”
“早就醒了。”
二麻子正饿的有些头晕的时候,猛然听到门口有动静,似乎是有人从高处的楼梯走下来,然后又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
门终于开了,从门缝里二麻子看到了一条长长的阶梯通到门口,原来这里竟然是地下室,难怪会没有窗户?
二麻子在心里暗暗想着。
“怎么样?在这里还习惯吗?”
进来的是周德东,作为他能够亲自出面,说明对此事情的重视,进来首先闻到的是一股尿骚味,他忍不住拿手掩了一下鼻翼。
“老子现在落在你们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在老子面前演戏。”
二麻子嘴里这样说着,两眼却上下仔细打量起进屋的中年男子。
这男人身穿一套看起来很上档次的高档休闲西装,内衬一件白衬衫,脚上的皮鞋锃光瓦亮,一看就是那种经常在比较洁净的环境里行走的人。
“你是当官的?”
二麻子一眼就通过此人的穿戴大致判断出此人的身份。
“我是干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把自己干的缺德事给说出来,到了这个地方也不要有什么想法,大家都要爽快些。”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二麻子心里并不拿男人的话当回事,一个当官的小白脸,见过什么江湖世面,居然还想要套自己的话,简直是白日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