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明用手虚着往下压了压。
“你在家歇两天吧，反正又不扣工资。这事不能太急，别再让他们认为你很容易。得之不难，失之必易。先让他们再愁几天，到时候再惊喜死他们。”
“得，听你的。一会我弄两个菜，咱哥俩喝点？好长时间没跟你一起喝酒了。”
“我现在白酒不想喝，中午喝点啤的吧。”
“行，我买酒去。”
颜明很想喝空间里自酿的啤酒，可惜刚出院，没有由头，不好拿出来。
中午颜明跟傻柱一起，在颜家后花园的水榭里，悠闲地喝着小酒，聊着闲天。
正是春明花开的季节，花园里，正是春光在生长的时间，颜明很喜欢现在的家。
过了四天，何雨柱才不紧不慢地回到轧钢厂。门卫一见到何雨柱，立即到门卫室打起了电话。
“报告张厂长，何雨柱师傅来上班了。”
“……”
“报告张科长，何师傅来上班了。”
“……”
“马主任，何师傅来了。”
“……”
何雨柱可不知道领导们这几天有多心焦。仍旧推着车子，慢慢走向小食堂。
当他漫步走进后厨的时候，张德明，张有才，马大发，已经在后厨等着他了。
“柱子，怎么样？”马主任迫不及待，率先发问。
“张厂长，我总算是完成您交待的任务了。你看我这两条腿都给跑细了。”傻柱还假模假样地揉了揉腿。
“什么，小何，东西有了？”张德明副厂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虽然他很希望何雨柱能帮厂里解决吃食这个大难题。可全厂的领导干部都出面解决不了的问题，居然让一个小小的厨子三四天给解决了，领导们的脸该往哪放。现在听到傻柱说有眉目了，张德明不得不有些怀疑。不是对何雨柱，而是对自己和其他的那群窝囊废。
张有才科长和马大发同样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几天来，他们心里总是希望傻柱能成事，可心里九成还是抱着希望渺茫的想法。
“怎么着，领导们，看你们的意思，这些东西不想要。”傻柱调侃着领导。
“要！”
……
三个人一齐发声，把一个“要”字叫得震天响。
“张厂长，我给您汇报一下，找了条黑线上的关系。东西可不老少的，咱们能不能要，你给我个准话。”
“什么黑线白路的，咱们轧钢厂根本不知道。都是朋友帮忙！可怜咱们厂里这些个干重体力活的工友们，他们这才帮的忙。是不是这样，小何同志。”张德明立即对傻柱做出了反驳。
要不说人家当厂长，这水平就是高，你看这反应能力，你再听人家说的这话。
“张厂长，您说的太对了，是这个意思。”何雨柱傻笑着，没有想到领导能这么回答自己。得学！
“小何，到底人家能给多少？能不能经常帮助一下我们厂？”张德明很关心实际问题。
“红峰那边来的货，猪肉四千斤，牛羊肉三千斤，杀好的光板鸡两千只，鸡蛋一万个。”傻柱按着颜明报的数，老实地汇报着。
“可也不多呀。”马大发咂摸了一下嘴，有些不满足。
“行了吧老马，这些就不少了。采购那边，连一头整猪都弄不来。”张科长安慰了一下老马，虽然他也认为这些东西不多。
“听我说完成不成，人家说，一个星期送这么多量，问咱吃不吃得下来。”傻柱很不高兴，装逼一半，被人打断了话头，不高兴。
“这还差不多，一个月……柱子，你是说一个星期！”老马反应不过来，一惊一乍的。
“对呀，人家说每个星期四，让咱们厂自己去指定的地方拉货。不过，价格可有点高。张厂长，您看……”傻柱适时停住了话头。
“有多高？”张德明也很关心价格，他内心求着老天，可千万别给弄的肉像黑市里一样，一斤卖到了三四块钱。
“柱子，你先说说人家的报价，回头咱们再商量。”张科长也出声询问。
听到领导们的询问，傻柱也不再抻着，赶紧做出了汇报。
“人家给开出的价，不管什么肉都是一块五一斤，鸡杀好后有个两斤左右，说是两块钱。鸡蛋一毛钱个。”
“什么！”三位领导嘴张得老大了。
“怎么，是不是有些高了？”看到领导们的表情，傻柱挠了挠后脑勺。
心里想着，我们都报这么低的价了，你们还不知足，你们知不知道，本来给陈五说好的价，现在又涨了两成，就这样，人家还上赶着有多少要多少。
“不、不，柱子，你别误会，你这关系，不，你那朋友可太够意思了。这价不高，绝对不高。”老马很激动，已经忽略了自己在越权说话。
“对，老马说的对，这价格太合理了，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柱子，你不会听错了吧。”张科长现在对什么都有些怀疑，惊喜，让他的心脏有些受不了。
“你们怎么说话呢，小何这么好的同志，怎么可能拿价格的事情跟咱们开玩笑呢。小何，你说是不是？”张德明现在的表情很谄媚。
“哦，我还以为你们觉得价格太高，不想要呢。”傻柱现在很看不起眼前的领导们没见过世界的样子。
“要，绝对要。”张德明立即拍板决定。
“咱们可说好喽，出了事别都推到我头上。我刚结的婚，还没孩子呢。”
“不能够，小何，你且放宽心。出了事有咱们轧钢厂来顶着，要枪毙，也得先枪毙老杨。”张德明很希望好朋友兼领导杨昌明来顶在前头。
“对，对，先枪毙杨厂长，再枪毙张厂长，轮不到你柱子头上。”张科长帮着解劝傻柱，只是他的话不像劝人，而像不盼着好事。
老马不敢说话了，斜眼看了一下张科长，心道，都要枪毙了，还能跑得了你张有才。
“行了老张，不会说话就别说话，你想着我们都给毙喽，你来当这个厂长？！”
“不，不，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说话过下脑子。小何，你接着说，对方有什么条件？只要咱厂能办的，我一定想法给办喽。”
“人家没什么条件，就是希望凌晨拉货，当天就把钱给我结喽，我好给人家送去。”傻柱终于把最重要的事情给讲出来了。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张德明一拍胸脯，立马保证。他生怕这事黄喽，没地方后悔去。
“那成吧，我现在还得去找一下人家，把事情给定下来。别回头晚了，他们再把东西卖给别人。”
“对，对，你赶快去，顺便再问一下，最快能什么时候第一次交货。”张德明终于把心放下了一半。
就这样，刚到厂里的何雨柱，又悠闲地晃回了家。
何雨柱走后，张德明带着两个部下一起去找杨厂长。把前因后果仔细讲了一遍。
杨厂长听到搞到肉了，而且数量还不少，也是心花怒放，感觉压在头上的一天乌云都散了。
“老杨，我看事关重大，咱们四个开个小会，安排一下具体的事项。”
“嗯……”听了张德明的建议，杨昌明仔细思虑了一下。
然后他双手一拍，下定了决心。
“我来说一下此事的原则和相关事宜。”
一听厂长发话，三个人立即坐好，静等着领导拿方针。
“好，事关重大，德明的建议是对的，这件事尽量控制在最少人知情。目前这事只是我们四人知道，我想还得有一个人知道事情的大概情况，就是财务的老沈，沈兴中科长。德明，会后你安排一下，专款的事项，都由老沈经手，不假手他人。何雨柱与这事的关系，我不想再让第六个人知道。”
“是。”
“张科长，因为要运输，所以车队里还是要有几个人知道的。再加上现在情况特殊，保卫科的领导也可以知道一点情况。当然，他们只能知道去哪儿拉肉，绝对不能知道肉打哪儿来。”
“厂长，我明白。”张有才回应道。
“光明白不行，说说你的想法。”
“我是这么想的，运输队长刘成知道去拉什么，等回头何雨柱同志告知地点后，由我先走一趟。第一次拉货，也将由我来带路。我会告知刘成那边，安排固定的车辆和可靠人员，后续的行动中，不得随意更改人员。”
“还不错。”杨厂长听到张有才的计划，比较满意。
“另外，新的保卫科长邵军，副科长郝兵，也要知道押运事宜。我建议每次都由科长或副科长带队，也由固定可靠人员专职押车。”
“不错。人员一但固定下来，把名单交到我这里一份。每人每次发放半斤猪肉，领队发放一斤猪，来作为大家的加班费。你们看怎么样？”杨厂长肯定了张有才的安排，也做出了补充。
大家都是明白人，说是加班费，其实是封口费。发肉是最好的方式。这一来，现在没有什么比肉更实惠的了，二来，不发钱票，就不用走手续，少了被审查的过程。
三个人心里暗自佩服，杨厂长的主意高，实在是高。
“德明，资金的问题，你打算动哪一块？”杨厂长又关心起另一个重要问题，一但账做不好，被审查出来，几个人都将承受不了。
“这一点我正要请示你，咱们的自留款得动一下了，这些钱用起来方便些，上面审查的时候，好交待。你过会得给我个条子，要不然老沈那边不敢动这笔款项。”
“行，一会就给你打条子，然后你安排老沈把账做‘清楚’一些。”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