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晚立马低头,查看自己的着装。她听说苏月倾今日穿得素净,所以江知晚特意打扮了一番,穿得艳丽。
她的精心打扮,却被苏月倾说俗气。
江知晚瞬间更加冒火,怒瞪着苏月倾,斥道:“你懂什么!这是将军特意找裁缝为我订做的!”
“哦。”苏月倾云淡风轻地点点头,回道:“那秦宇晟的眼光也蛮俗的,怪不得能看上你。”
江知晚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苏月倾在讽刺她俗气。
她立马扬起了手,想教训一下苏月倾。
然而当她对上苏月倾冷冽幽深的眼神,瞬间心里发毛,悻悻地收回了手。
想起孟婆子的下场,江知晚就一阵胆寒,她丝毫不怀疑若是这巴掌落下去了,苏月倾会跟自己拼命。
苏月倾勾了勾唇角,露出浅笑,说道:“好了,不想跟你多费口舌了。”
说完,她也不顾江知晚憋着闷气,牵起小枝的手就往前走去。
她们刚走两步,就感觉到江知晚一行人也走了起来,行进方向还与她们一致。
起初,苏月倾以为是自己多想了,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着。
可谁曾想江知晚一直跟着她们。
就连小枝都忍不住回头瞟了一眼,放低声音说道:“公主,她们好像一直跟着咱们!”
苏月倾抬眼看去,这边很是僻静,道边上的积雪都没怎么扫净,一看就是下人想着这儿不常来人,所以偷懒了。
苏月倾并不觉得以江知晚娇惯的性子会到这种地方来。所以她笃定了江知晚就是故意跟着她的。
她想找麻烦吗?苏月倾暗自思忖着,不应该啊,若是她现在招惹了自己,就不怕更加嫁不进将军府了?
苏月倾不是那种喜爱猜测的人。
她干脆停下脚步,转身直面江知晚,质问道:“你跟着我干嘛?烦得很!”
江知晚吓了一跳,紧急停了下来,差点打滑没站稳。
“这条路又不是你专属的!你管我走哪里啊!”江知晚余怒未消,黑着脸回怼苏月倾道。
秦宇晟不在,江知晚就不需装得那么矫揉造作,娇嗔怒骂,显得真实了许多。
苏月倾倒是觉得现在的江知晚有趣些。
“我的确管不了你走哪条道,但是你出现在我周围就让我心情不爽了。”苏月倾反正也是无聊,就来逗逗江知晚了。
“你!”江知晚又是嘴笨得说不出话来。
从前她根本不用说话,直接扬起巴掌打苏月倾就是了。
现如今她打也不敢打,说又说不过,满腹怒火只能自己承受着。
一时间,江知晚觉得委屈至极,小嘴一撇,双眼便蓄满泪水。
苏月倾也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展开方式,一时无措,却还是没有嘴软。
“哟哟哟!怎么还哭了。”苏月倾面露嫌弃,“秦宇晟不在这里,你装给谁看呢?”
就算江知晚哭得再可怜,苏月倾也不会忘记当初她殴打原身公主时的丑恶嘴脸。
这才哪到哪啊。只不过是被说了几句,就委屈上了。
江知晚擦掉泫然的眼泪,狠狠地盯着苏月倾。
“若是将军看到你这样欺负我,肯定没有你好果子吃!”
苏月倾闻言只是轻蔑一笑,心想谁会吃秦宇晟递来的果子啊。
“你别以为怀了孕就可以在将军府横行霸道无法无天,你这肚里的是哪家的杂种还说不准呢!”江知晚又怒道。
杂种?又是杂种?
苏月倾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听到别人说自己肚里的孩子是杂种了。
尽管她不喜欢孩子,怀这个孩子也不是出于本愿。
但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听到别人侮辱自己的孩子,苏月倾母性大发,勃然大怒。
“啪!”
苏月倾飞快地扬起手就是一巴掌扇到江知晚的脸上。
江知晚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倒是其他的下人反应奇快,连忙围上来隔开了苏月倾和江知晚。
“公主息怒!小夫人息怒!你们不要打架,奴才们承受不起啊!”
小枝也瞪着眼睛挡在苏月倾身前,生怕这些人乱中使坏,故意推搡苏月倾。
江知晚的脸上瞬间出现一道红痕,热辣的痛感传遍全身,她捂着脸,惊讶地看向苏月倾。
“呼~”苏月倾吹了一下打痛的手,冷笑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下次打人,最好还是不要用自己的的手了。”
“你敢打我!”江知晚发疯似的叫嚣道。
若不是家丁婢女们拦着,她势必要冲上去还手。
“这是给你口无遮拦的教训!”苏月倾恶狠狠地瞪着她,“下次再让我听到你嘴里说出这个词,我把你嘴都撕烂!”
苏月倾威胁加恐吓,江知晚的气焰瞬间消了一大半。
但是她白挨一个巴掌,这口气不是能轻易咽下去的。
“这又不是我说的!将军他亲口说的!”江知晚不忿地辩驳道。
秦宇晟对怀孕后的苏月倾的态度让江知晚很是满意,当他愤愤地骂苏月倾肚里孩子是杂种时,江知晚感到欣喜。
也许,秦将军真的没有和苏月倾同房……苏月倾肚子里真的是个杂种呢?
“他说是杂种……”苏月倾咬牙切齿道,“他那么笃定,是不是他不行啊,不然为什么这么久你都没有怀孕?”
苏月倾总能精准地找到打击点,让江知晚气急败坏。
“你胡说八道!将军……将军他很厉害的!”江知晚急忙为秦宇晟辩解。
“那就是你不行了?”苏月倾目光注视着江知晚的肚子,露出浅浅的蔑笑。
苏月倾就是故意要讽刺江知晚的。
谁叫她骂自己孩子是杂种!
“你……你……你胡说八道!你……”江知晚语无伦次了,脸涨得通红。
虽然但是,江知晚久久不孕的事在下人之间也沦为了笑谈,如今听苏月倾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有几个婢女差点没忍住偷笑出声。
“还是那句话,我的孩子就是我的种,若日后我再听到有何人非议,我定撕烂那人的嘴!”
苏月倾的坏脾气众人都见识过了,无人敢忤逆她。
闹了这么一通,苏月倾也无心去看什么哨台,挽起小枝的臂弯,就往回走去。
她刚走出几步,就猛然发现人群后面站着一个高大的扎眼的黑着脸的男人。
“你说我不行?”秦宇晟冷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