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很淡然,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米潋却有种罪恶感。
她可不是忘了怎么的?
只是隔了这十多年的距离,到底不能轻易就熟稔起来。
苏镜白却又问:“是不是我那次车祸,让你受了刺激?”
米潋:“……”
苏镜白很严肃,“那次车祸,我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事先看见,我可能根本无法避开那次危险。”
米潋:“!!!”
被人剥光了站在大庭广众下是什么感觉?就是现在了。
明明苏镜白没有掩饰,只是非常平静的在跟她将他所知道的一切,可米潋听着就觉得毛骨悚然。
连忙把他拉到一旁,贼兮兮的,苏镜白只能根据她的嘴型分辨她说的话——“你知道我能看得见未来的事情?”
“知道。”
“Cut!”
陈导扬声,“泠枫出镜了,重新来一次。”
米潋随着陈导话音,跟着吸了口冷气,匆忙扫了一眼,正好对上泠枫投过来的视线,带着探究,还有些怒意。
她没管。
再回过头来,正对着苏镜白,冷静了几秒,然后打趣儿般放松着气氛,“镜白哥,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吗?”
“当然有,潋潋,这些年我们都断了联系。”
可就算没联系,你都已经知道我所有的秘密了啊!
米潋不是很想哭,严格来讲,苏镜白也不是外人,但她就是觉得——好失败哦。
就好像一个她很宝贝的金手指,还没等拿出来用,全世界都知道了。
气鼓鼓。
苏镜白很有耐心的跟她解释,“你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和旁人不同。”
毕竟是玩伴,不只有司以宸知道她能看得见未来,苏镜白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点。
后来的那次车祸,就是最好的证明。
见米潋一副快被雷劈的死去活来的模样,苏镜白若有所思地叹道,“看起来表弟对我的敌意,还不是一般的大。”
“什么意思?”
“喂!米——老——师!”
耳边响起拖的长长的,有腔有调的男音。米潋转过头,就看见泠枫身上还带着捆绑着的绳索,脸摆的臭臭的,“米老师,这戏太复杂了,我要求讲戏!”
米潋:“……”
其实,能这么明目张胆的表达自己没看懂戏的男主演,着实不常见。
不过事情换到泠枫身上,实在再合情理不过。
她只能惋惜自己没听到苏镜白接下来的话。
因为白姝也过来了,穿着拖地的黑色斗篷。
原本她肤色就白,再故意画上惨白的妆,硬生生折去了她自带的几分色泽妖艳,反而有些平庸。
米潋干脆利落地跟她擦肩而过,跑去给泠枫讲戏。
“就是夜色那一场,你就是一直发冷加惊恐,还有哪里不明白的?”
“哪儿都不明白成不?”泠枫把绳子甩开,一脸大爷不乐意的表情,非常的不可理喻。
如果她不是不愁吃穿,那这位就是金主爸爸。
金主爸爸不高兴了,她必须得哄。
眼睛瞪的圆溜溜的,米潋问,“您是智障吗?”
泠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