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以宵身上穿着睡衣从楼上下来,脚下还踩着拖鞋,一头静谧蓝的毛,支楞巴翘的撅着。
身上那种“小爷天下最牛逼”的气质,被脸上的苍白硬生生折去三分,反而添了些病态的美感。
只可惜,米潋知道他脾气有多臭,白了两眼,完全欣赏不来。
“以宵,你怎么下楼了?”何覃赶紧迎上去,眼里还带着晦暗若明的喜色。
司以宵却避开了她的搀扶,看都没看一眼,打量着米潋,还有她手边幸存的花。
“呦……咳咳。”
刚发出一个音节,就咳嗽的不行。
米潋打量着他,蹙了蹙眉。
勉强止住,司以宵手扶在一旁的椅子上,“小嫂子,你今儿是吹的什么风?竟然不买菊花了?”
“咳咳咳……”
这次轮到米潋咳嗽了。
说到菊花,这里不得不提一下司以宵的光辉历史。
作为司以宸同父异母的亲弟,他的长相绝对不差,只是更偏邪魅。
原来也只是个过分乖张的少年。
可再后来,他开始频繁出入夜总会,司竞天管不了,司以宸也懒得管,每次去,回来总得喝多,还会带点伤。
当然,伤的更多的还是别人。
甚至有一回,司以宸被人叫去收拾烂摊子,是因为司以宵用啤酒瓶把一壮汉的菊花给爆了,血流不止,差点没命。
虽然事情是私了了,但米潋听说了完整版本。
那个壮汉看见司以宵一个人在柜台喝酒的时候,见他醉眼惺忪,模样娇俏,当下起了心思,给司以宵下了药……
结果就变成了那副鬼样子。
虽然两人年纪相仿,但可以说是从小不合,每次司以宵从M国回来,他们总要背着司以宸,暗戳戳打上几场。
听说这件事后,米潋就养成了他一回来,就送他几朵菊花的习惯。
所以这次司以宵见她拿了康乃馨,确实十分的诧异。
何覃一听菊花,变了脸色。
只有送死人才送菊花,她竟然敢给自己儿子送?!
当下想借题发挥点什么,却在睹见司以宸冷冷的一双眼后,心一凛,选择了保持沉默。
司以宸拉着米潋的手。
“既然父亲这里没什么事了,那我和潋潋便先回房了。”
说完,也不等司竞天同意,牵着米潋就走,步子迈的极大。
将司竞天训斥司以宵的声音抛在后面。
米潋跟不上,小跑着,心里还有些打鼓。
事实上,在听到司以宸关于司夫人的话后,米潋猜到了这对父子的隔膜产生自哪里。
只是当时她能猜到司竞天对她有多不满,为了保全自己,才随口扯了谎。
到如今,有些后怕。
司以宸,会不会介意?
进了卧室,米潋拽着他的手一用力。
司以宸回过头,眼中氤氲着看不清的情愫。
米潋怯怯地开口,“以宸哥,你是不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