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讽刺两句,就听司以宸开了口。
“谁准许你坐这的?”
偌长餐桌,司竞天坐在主位,她自然地就坐了右手旁第一的位置,那该是女主人坐的地方。
原来司以宸一进门就冷脸,是为了这。
何覃咬着后牙槽,“大少爷,我毕竟是你的后母。”
今天是她的生日,央求了司竞天许久,他才同意在司家给她办,还特意把司以宸和米潋喊回来,就是为了无形中显示她的地位。
“就凭你,也配?”司以宸老生常谈,“什么时候你男人愿意给你名分,再来跟我说这些话。”
她男人:“……”
司竞天面有愠色,“今天毕竟是你何姨的生日。”
“所以呢?”
司以宸从未在这个问题上让步过,“她顶着和苏映蓝有几分像的脸,穿着她喜欢穿的衣服坐在您身边,您不嫌膈应吗?”
司竞天脸色徒变。
司以宸却视若无睹,“毕竟您恨那个女人,可恨到连她的墓地都毁了。”
米潋识趣地往司以宸身后靠了靠,用他的身形遮盖住自己。
这些年,她极少见司竞天。
虽然知道父子二人间的关系一直都不睦,却从来没见过两人能针锋相对成这样——整个大堂中的温度跌到冰点,所有人连句话都不敢说。
司竞天坐在那里,如一头暴怒中的雄狮,眼底黑云压抑着,飓风马上掀起惊涛骇浪。
司以宸和他对视着,不偏不倚,同样的气势,仿佛更胜一筹。
半响后,还是司竞天先开口,“坐过去。”
他未指姓名,何覃却听懂了他的意思,让她坐到左边,客人的位置。
一直紧咬着的唇瓣,忽然就尝到了血的味道。
她还想争取一下,“爷。”
“过去!”司竞天突然就发了火,一声吼,震得桌上的烛火,颤颤地暗了一瞬。
何覃僵住。
米潋特别怂的又往司以宸身后躲躲。
她还是冉冉升起的太阳,没来得及光芒万丈呢。
所以面对司竞天这样,既是长辈,又有地位的,不能去硬碰硬,在自己还什么底牌都没有的时候,最好不要撞枪口。
司以宸反手拍了拍她的屁股,安慰她。
米潋:“……”
他不是在跟他老子生气呢吗?!
见她没推拒,司以宸又拍了一下,顺便揉了一把。
“……”
然而这种气氛下,真有不怕死,还拿自己当救世主的人。
乔听雨是何覃带来的,这个时候觉着自己应该替她说句话,“司董,夫人她今天……”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司竞天声音不大,却任谁都听的出他的极怒。
乔听雨的脸,刷一下就白了。
何覃缓缓地站起身,遮下眼底的恨意,藏在身后的拳,青筋直现。
她一言不发的坐了过去,只是一个过程,脸色又恢复如常。
米潋从司以宸身后探出头来,正好瞧见了这一幕。
所以说,何覃能以这张脸,呆在司竞天身旁这么多年,还有个孩子,那手腕绝对不是简单的。
可不只是朵老白花。
米潋蹙了蹙眉,她一直不知道曾经的司夫人究竟是为何离世的,那一直是司家的一个禁忌。
她小时候不是没问过,可每每问完,江女士都会一脸惊恐地捂住她的嘴。
司以宸让下人换了把椅子,摆在了刚刚何覃坐过的位置上,拉着米潋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