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只有壁炉的火焰“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不断折射出红色的光。
江卿容面色苍白,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多少年了,除了司少,没人敢在司竞天面前提起苏映蓝。
那是个不能触碰的禁区,碰了,就是地覆天翻。
果然,米澈话音刚落,司竞天缓缓站起身,面容平静。
他不动时,就像个普通的中年人,还多了几分儒雅。
可是,毕竟子肖父,司少如此,司竞天又怎么可能是好脾气的人?江卿容知道他有多心狠手辣,不是这些年收敛了心性,就能够淹没的。
她永远不会忘了,当年苏映蓝死时,司家有多少人被陪葬。
下一秒,几乎不用去想的,她迅速扬起手,一巴掌扇在米澈脸上。
打的他偏过头。
在米澈诧异的目光下,她怒斥,“胡闹!你是什么身份,这里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做主!”
重重地喘着气,“还不快跟何夫人道歉!”
“妈!”米澈双目微眦。
“呵。”何覃冷着脸,“看来你这个当妈的,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这司家轮不到你们米家做主。”
米澈一怒,还想说些什么。
这时,滕夏的手机响了起来。
那是专门用于和司以宸联系的手机,司家的人都知道,顿时鸦雀无声。
“滕夏。”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很急,“让医生过来!还有,不管费谈笙在哪,让他现在立刻出现在我面前!”
滕夏神情一肃。
那天米小姐的话,他可是听的清楚,这种时候,司少要找他……
后背有些发寒。
“是。”
迅速行动起来。
米澈后知后觉,想追上去,却被行南拦在了原地。
何覃心中窃喜,面上义正言辞,语重心长,“爷,看样子大少爷真是被那个女人迷了心窍了。”
从下午开始,送走了林家,司竞天就恼怒地坐在这里,等着司以宸。
却没想到到现在,人都没见到。
“迷就迷。”司竞天冷冷地说,“不让他彻底栽个跟头,摔倒谷底,他就永远也不知道女人都不可靠!”
“……”何覃脸色僵了僵。
不过片刻后,又恢复了正常。
看着司竞天的背影,勾起唇。
她倒是不知,两人竟然真的领了证了,那凭着司以宸那性子,断然就不会轻易离婚。
娶了这么一个女人,相当于失了司竞天的心,又断了他的臂膀,简直再好不过。
医生来得很快。
陵市医院有专门服务于司家的私人医生,滕夏一个电话,大晚上的呼啦啦全被招了过来。
米潋发烧的事情也不胫而走。
米澈气到脸色铁青,却偏偏不能将司以宸怎么样。
又因为吵闹,被行南“客气”地弄回了客房。
发烧到39.7度,米潋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手背上输着液,她却不听话地举起来,不停的在空中摆动,司以宸强行按着,她都能挣脱。
无奈,打了一针镇定剂,米潋才勉强老实了下来。
因为跑液,手背肿的老高,司以宸握着她,心脏不停抽痛。
米潋是彻底烧糊涂了。
所有的委屈都在此刻轰然决堤,泪水不停打湿枕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