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萧正礼喝醉了,左丞解放了,他辛辛苦苦地把萧正礼扶出门口,无极无棱才凑上来扶人。左丞悄悄地拉着无极问“你家公子被哪家小娘子伤了心啊?”
无极白了他一眼,赶紧走,生怕左丞继续拉着他们两个问。
左丞在后面跟着追,他忍了萧正礼一晚上,趁着萧正礼醉,还想套话,结果什么都没问出来,现在非要从无极无棱嘴里撬出点什么。
“无极,你悄悄告诉我,我一定不告诉别人。你来个价我买了。”
无极跟无棱跑,左丞紧追不舍,虽说两个人有武功在身,但是还拉着一个醉鬼,实在走不快,只能任由左丞在一边一直问问问。
安然告别萧正庭之后,知道萧正礼出去之后一直没回,就知道他肯定去了玲珑阁,现在处暑就在离无极很远很远的地方跟着。深夜喝醉的萧正礼回到府里,还带着左丞,整个萧府一家子变得热闹,下人们纷纷起来,又是备茶,又是备餐,已经有下人在打扫院子了,就怕左丞一不小心要住。
萧太尉已经睡下,左丞来了,海叔不得已还是告知了他。萧太尉担心有事,还是换了衣服出来看。
看到萧正礼醉成一摊烂泥,萧太尉其实有点惊讶,萧正礼酒量极好,在西北跟将士们喝烈酒,他几坛下肚,一点事都没有。帝都这些美酒,从来没喝醉过萧正礼,唯一一次在帝都喝醉,是那年安然嫁给了正庭,那么今天呢?为什么又醉了。
左丞虽然追着无极问,但是他没想进萧府,大半夜他进萧府,不合适,可是萧太尉已经在门口等他了,还是走上来拱手行礼“萧伯父。”
“二郎喝醉了,劳烦你送他回来了,明天我让他好好答谢你。”
左丞可不想,萧正礼现在这模样,还是离他远点吧,他怕他突然想杀人。
“伯父客气了,我只是看到二哥喝醉了不放心罢了,既然二哥已经到家,那么左丞告辞了。”
萧太尉看到他只带了一个瘦弱的小孩子,眉头一皱,太晚了。左丞离开以后,萧太尉看了一眼海叔,海叔便去安排了。他亲自送萧正礼回梅园,无极跟无棱安排好萧正礼之后出来看到萧太尉还在院子里坐着就知道今天躲不过了。
两人走到太尉面前,直接跪下,“二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无极跟无棱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神对线“你说。”
“你说”
“我不说,你快说。”
“我也不说。”
萧太尉等了一会儿,两人都不动,“不说吗?”
无极跟无棱两个马上磕头,无极还是说了“大公子昨日把自己关在院子里,早上少夫人去劝,二公子也跟着去了,具体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从大公子院子离开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
跟安然有关,萧太尉已经猜到这样的结果,这孩子重情,而且安然以这种方式让他求而不得,更是让人无法释怀。
萧太尉黑着脸离开,“让二公子明日去书房等我回来。”
萧太尉觉得他还是要去问问安然的意思,其实他一直都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从小就喜欢跟长辈对着干,那些繁文缛节,他是一点都不在乎,只是后来官位越做越大,很多东西有了牵连之后,不得不计较,不得不遵守,他才开始天天黑着脸,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震慑下面的人,让所有人都不敢忽视他。
上朝之前,萧太尉去了安然院子,昨夜阿桐便来告知白露,让白露提前叫醒安然,太尉有急事找。
天还没亮,白露担心误事,比萧太尉平日起床的时辰还早了一个时辰叫醒安然,安然今晚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整天都在萧正庭的院子太累了,沾床就睡了。
安然很久没试过,起床的时候外面还是天黑,“白露,出什么事了?”
“少夫人,昨日阿桐传话,太尉让您早起,有事吩咐。”
安然想起昨日正庭两兄弟的事,应该两人之中,有一个是萧太尉找她的关键吧!
今天的脸色比昨天好些了,但还是很苍白,“弄得脸色好一点。”
白露不自觉地下手重了一些,还换了一套桃红色衣裳,希望能让太尉大人觉得脸色更好些。
因为一早去安然院子,担心影响,所以两人约在花园,安然过去假装偶遇。安然走得还是很艰难,只能一步一步慢慢地走。
萧太尉拿出一封信,一个匣子,安然没打开,“找没人的地方,打开,三天后还是这个时间,我等你答复。”
拿到两样东西的安然,其实有点傻了,她早上起来折腾那么久,就为了来拿这点东西?但这是萧太尉亲手交给她的东西,这也证明了里面东西的重要。
蒙圈的安然回到房里,躺上床,白露在门前守着,她一个人在床上看,打开第一封,她从信封里抽出了另一个信封,她一眼就认出信封上面的字,上面写着的是“萧兄亲启”
安然的眼泪立马夺眶而出,那是她父亲的字迹。
“萧兄,叶平无能,今后恐无法庇护子女,恳请萧兄看在愚弟将死的份上,日后几个孩子有难,放几个孩子一马。”
“因愚弟无能,导致安然需要进宫为奴,有幸得萧兄庇护,让安然幸免于难,安然从小跟随我到处驻守征战,武学兵法还行,如果有需要她的地方,请让她去报答您,且她有一意中人,恐难忘,若日后她犯错,望萧兄饶她一命。”
“愚弟于陆洲有一家商行,萧兄只需拿着信物,商行往后便归萧兄,商行内的东西必得萧兄满意。”
“即便我已身死,皇上对叶家仍有忌惮,望萧兄保重。”
“叶平绝笔。”
安然看到叶平绝笔这几个字的时候,哭得不能自已,白露走过来想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她又不敢靠近,因为那些信她不能看,只能着急地跟着哭。
好想父亲。
好想母亲。
陆洲有什么东西,安然知道,父亲死之前还特意叮嘱她,陆洲的东西他已经有安排,让她不要乱动,原来是给了萧太尉,让萧太尉庇护她。
哭完,收好父亲的信,擦干眼泪,直到她收起来信,白露才敢靠近,“少夫人没事吧?”
“没事,这是父亲走之前写给太尉的信,让我想起了父亲。”
白露也是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又发生了什么大事,还好还好,不是又有大事发生。
休息了一会儿,安然打开那个黑色匣子,里面有厚厚一叠信,安然认出来了,这是萧太尉的回信,第一句是“阿平。”
打开信封,里面有厚厚一叠信,安然认出来了,这是萧太尉的回信,第一句是“阿平。”
“你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无论是我还是梓兰,都会用性命去保护他们。”
“安然既为我萧家妇,便与我萧家一体,有我,她必安好。”
“她意中人一事,你放心,如有那天,我定成全她,不惜一切代价。”
“陆洲的东西,不管是什么我都不要,保护他们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了。”
“对不起,如果我没去西北,可能你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我后来回想,如果我在帝都,我必定有办法保下你们全家,安全离开。”
一张两张三张...十张,信上面的内容很简短,每一张话都不多,但是白露看到安然越哭越凶,终究还是忍不了走到安然面前,“少夫人,我们不看了。”
十张都还没有看完,后面还有很多很多,而且这些信一看就知道不是刚写的,有一些已经发黄,很明显已经有些年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