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馨走后,霜降不屑地说“这个张娘子口口声声说喜欢二公子,这么轻易就放弃了,而且我刚刚看到她那样,听到二公子身体可能不好,竟然像是松了一口气。”
安然却不赞成她的说法,张婉馨既然号称帝都第一才女,其聪明才智不可置否,她其实在威胁萧正礼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不可能,但是她还是抱着身败名裂的风险,违背自己的道德本心试一试,其实她就是要一个理由,一个让她放弃这个执念的理由。
“寒露,你觉得呢?”
突然被叫的寒露还在看账本,今天的账还没有盘出来。
“我觉得张娘子挺好的。”
霜降那不服的脸,告诉着她不赞同。
“怎么好?”
“张娘子除了二公子这件事不算清醒以外,她活得挺清醒,所以我觉得她以后也一定会幸福。”
安然挺好奇寒露的见解,继续问“怎么见得她清醒?”
“当初叶家落难时,她不仅没有落井下石,还送了东西给少夫人,少夫人成亲时她也送了礼,少夫人难产,她也来了,这足以证明,她是个好人。”
白露无情嘲笑“这也不能证明她清醒啊!”
“她抓住了二公子的把柄,她虽然去威胁了二公子,也找了夫人,但是她并没有真的把这件事说出去,而且我觉得她可能只跟二公子,其实她如果拿那个秘密去找夫人,我觉得这件事的成功率会非常高,但是她并没有那么做,她在绝路的时候,还给自己安排了退路,所以我觉得她一直都清醒,如果是当初的明月公主,我想她一定会跟二公子一拍两散。”
安然微微点头,认可她的说法,就连霜降刚刚脸上的不服已经减低一点了。
安然这边聊天的同时,丰收祭的最后一关非常热闹,所有参赛者齐聚玲珑阁门前的时候,玲珑阁中央舞台缓缓打开,小娘子们倾巢而出,乐气,不同于日常的柔美,小娘子们这次是跳起了节奏感极强的象征着丰收的祭祀舞,场下百姓阵阵欢呼不断,观赏台上的众位大臣现在只恨头不能伸长一点,特别是后排的的大臣,一点都看不到。
舞毕,玲珑带着大小雪从天而降,场下的尖叫声没停过。十皇子刚刚在迷宫离开之后就直接冲玲珑阁了,他占有前排给玲珑欢呼。
“玲珑见过各位公子,玲珑阁是今天丰收祭的最后一关,场上的每位小娘子腰间都佩戴一串铜钱,每位公子只有一次出手机会,可采用任何方式,最后获得最多铜钱的公子获胜。”
参赛的六人已经站上舞台,乐起,玲珑亲自领舞,场下的老百姓顾着看玲珑,已经忘记看参赛者了,毕竟玲珑一舞千金难求,就连现在在萧府的霜降都时不时地往外看,安然笑她“想去玲珑阁吗?”
倔强的霜降低着头,表示委屈,心里又在窃喜。
“那一起去吧,我也好久没见过玲珑跳舞了。”
霜降开心得快要跳起来了。
白露跟寒露留下看小飞,霜降陪着安然去玲珑阁。
街上太多人,安然挤不进去,两人后面看,霜降站着看不到,激动地站在马车上看,安然只是笑着看她胡闹。
几个丫头都安排好了,玲珑难道要在舞台上跳一辈子的舞吗?
只是大仇还没有报,难道就这样吗?赵巍挑选时机,滑跪过去,成功拿到三串铜钱,其他几位挑战者,分别只抢到一串铜钱,剩下最后的左丞,有一位酸味极重的公子,冷嘲一句“设置比赛的人,该不会只能拿一串吧。”
只见左丞就站在舞台的对角,手里拿着刚刚从玲珑头上抢来的发簪,只一下,五串铜钱稳稳落在舞台后方。
这一局左丞胜,所有参赛者把全过程获得的铜钱全部交到祭坛的大鼎。
老百姓们已经在悄悄讨论,“你们觉得到底谁赢?”
“可能是十三皇子。”
“不一定,最后这把是左公子获得最多铜钱。”
“可是前面左公子都是最后一名。”
“最后一名又不是钱最少的,迷宫那关据说整个迷宫都布满了铜钱,刚刚后面进去玩的人不是也拿到不少铜钱吗!”
礼部官员宣布“铜钱最多者,左丞。”
最高兴的就是底下那些个小娘子,安然觉得自己的耳膜都要破了,真是太厉害了。
跟安然一样站在另一边的九娘,也是开心地在悄悄鼓掌,霜降轻轻地在安然耳边说“少夫人,那边那个就是大理寺的九娘。”
是个俏皮可爱的小娘子,最后撒钱的环节不看了,安然跟霜降坐马车回去,霜降在给安然说关于左丞跟王九娘的故事。
“少夫人知道左公子跟王九娘的故事吗?”
安然轻轻摇头,霜降开始说“左公子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遇难去世,据说当时的仵作就是王九娘的父亲,左公子也是那个时候认识的王九娘,外面有两种说法,一种是说左公子那时候很小,王九娘陪左公子度过了那段黑暗的时间,所以左公子就认定了王九娘,还有一个说法就是左公子一直都把王九娘当做他母亲,才追着这么多年。”
安然听完紧急皱眉,两个都不靠谱。
只是今天开始,左丞要盖过萧正礼跟沈初成为帝都新贵了,毕竟他比那两人还多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他有钱。
丰收祭完美收官,皇上很高兴,百姓们也高兴,皇上大手一挥赏赐了不少东西给左丞。
回到丞相府,左相已经在院子等着他。
左相吐了一口气,走过去,在丞相面前下跪“祖父对不起。”
左相满眼心疼地看着左丞,他只有这么一个孙子,以为稳坐丞相之位就是对他好,殊不知,反而是害了这孩子。
“是祖父对不起你。”
丞相扶他起来,让他坐下喝茶,“什么时候学的武功?”
“有一年在西南遇到叶大将军,被叶大将军打了一顿,后来他就点了一个校尉教我学武,不说上战场,自保有余。”
“这几年生意做那么大,是不是很苦?”
左丞现在是真的很苦,“祖父,你没调查过我吗?”一般家里的子弟出去历练,不是都派人在后面保护,时刻派人调查,掌握信息吗?
“你每个月都给我写信,说你做过的事,我就觉得不需要再派人去打探你更多的隐私,毕竟能说的,你一定会写信告知我。”
左丞苦啊!“那祖父不担心我在外面被人欺负啊?”
“我不是给你派了阿宁吗?”
“阿宁才一个人,祖父狠心。”
“阿宁一个人可挡万军。”
好吧,左丞也不反驳,阿宁以前可是将军,只是因为家族连累成为了罪奴,后来被左相所救,成为相府家奴,护卫左丞这么多年东奔西跑的,除了叶大将军指的校尉教的武功,更多都是阿宁日常陪着他练。
进入正题“今日你暴露自己,你怎么想的?”
左丞也改掉刚刚撒娇的表情,“祖父,我一直在外面自由自在,留祖父你一人在帝都过得水深火热,是左丞不孝。”
“您是三公之一,我明明是你孙儿,但是我却指点不了几个小官吏做事,那天我看到许家只一个庶子,一个姨娘走出门都千呼万应的,我不服。”
“他们不过是觉得您只有我一个,而我又不在您身边,所以才看低我们家,可我有钱,我也有才,我不应该被这样对待。祖父,你辛苦一辈子,不愧天地,我要找回那些本该属于你的尊重。”
左相眼眶已经充盈着泪水,其实这几年,他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左丞经商,按照他的了解,他的事业版图很大,而且都不在帝都,剩下日子,他原本是打算低调度日,皇上还有精力,他就再做两年,等到左丞羽翼更加丰满,就退隐。如果能在最后的日子能看到左丞成亲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