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暑把人扶着走到安然面前 ,萧正礼现在眼眶猩红,脚步虚浮,还一直在摇头,头发凌乱,衣服不仅被划破了几道,腹部还被血染湿了一大片,今日他穿着青色锦袍,血看着实在太骇人,而他所过之处皆留下血印。
处暑把萧正礼扶着走进安然的房,“去请连翘,叫太尉,让海叔清了外面的痕迹。”霜降赶紧跑,不过萧正礼经过安然的时候,整个人突然有力气了,扑倒安然的怀里,嘴里念着“安然。”手还不安分地放在安然的腰上,安然再看他的神色,还有他那眼神,“霜降回来!”
霜降远远听到声音就跑回来。安然把萧正礼踢进房间,把门关起来了,白露小声地问“少夫人,二公子是不是被下药了?”
安然现在有点乱,不过片刻她便冷静下来,“白露,二公子院子里有个丫头叫银草,叫来。”
“你们两个,帮二公子看看有没有尾巴,有的话都清了,地上的血迹擦干净,请连翘,让她带副避子汤来。”
“寒露,守好院子,今日的事了结之前,不能让外人听到半点风声。”
安然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隐忍声,指甲一点一点地嵌进肉里,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白露把人带来了,是个面善的丫头,银草对着安然行礼,理智时刻在提醒她要做什么,哪怕心里很痛,“银草,知道我叫你来做什么吗?”
小丫头跪在地上,头不敢抬,刚刚白露姐姐把她叫醒,告诉她,二公子身体不舒服需要她帮个忙,事后,少夫人不会亏待她,她现在还没回过神,她喜欢二公子,但是她从来不觉得自己能高攀起二公子,只希望能在梅园好好做个丫鬟陪着二公子就好,因为二公子一向不喜女子靠近,所以她都是在远处看着二公子,而如今她要……
“刚刚白露姐姐已经给奴婢说过了,奴婢愿意。”银草响响地给安然磕了个头。
“事后,我不会亏待你的。”安然给了她一瓶伤药,一块纱布。
“二公子不清醒,但是你清醒,纱布上有止血的药,你要想办法用纱布捂住他的伤口,不让他继续流血。事毕之后用伤药给他其他伤口也涂上药。”
银草接过东西,还跪在地上。安然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进去吧!”
银草推开门进去,安然便带着白露准备去找萧夫人,她还是亲自去跟太尉和夫人解释吧,敢给萧正礼下药,还伤他至此,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大概就猜到是谁做的了。
只是安然刚刚走出两步,就看见银草衣衫不整地被推了出来。
银草头发乱了,胸前的衣裙腰带解了但是衣裳好好地穿着。泪流满面,她边哭边给安然磕头“少夫人,银草没用,求求你救救二公子吧,他流了好多血,满地都是血,他受不了辛苦还用头撞墙,少夫人,银草求求你。”
安然站在原地,她有点乱,她有点不知所措。中了药还挑?想死吗?要不是他那一身的血,一身的伤,安然一定会把他丢下湖里泡一天,但是现在丢下湖,他恐怕会伤了底子,萧正礼就废了。
银草看她苦苦哀求安然,安然却无动于衷,转头去求白露“白露姐姐,求求你救救二公子,银草长得不好看,可是白露姐姐你不同,你长得好看,二公子一定会喜欢的。”
要说好看,萧府最好看的女子应该就是白露了,白露是温婉的,恬静的。萧夫人虽然好看,但是毕竟年纪摆在那里,她尊重,有气度,而白露恰好二八年华,不同。
银草在不断地给白露磕头,白露看着安然纠结的脸,她心软了。白露想进去的时候,安然拦住她“白露,不能进。”
白露对于安然拦住她表示欣慰,她满足了,拉开安然的手“二公子这样的才俊是白露的赚了。”
白露进门就自己脱下了外衣跟腰带,萧正礼的双眼已经看不清东西了,他流了太多的血,原本没什么力气,但是感觉到女子的时候双脚还是不听使唤地走了过去,触碰到女子的皮肤时整个人更是无法控制,他快要失去理智了。他用力地拉过白露,白露有点害怕,她在抖。
她的手腕被萧正礼用力地拉着,太痛了,所以她叫了一句“二公子。”
可能是声音刺激到萧正礼,他找回了一点理智,又把白露推出去了。
门外的银草看到白露被赶出来哭得更凶了“这样下去,二公子会死的!”
白露的衣裙已经破烂不堪了,“银草跟白露下去换衣裳,银草换完衣裳回梅园。”
银草马上跪下“少夫人,求求你。”
“我不会不管他的,回去吧!”
恰好,处暑跟寒露换位置,寒露跟霜降一起回来了。白露把银草带下去了。
看着白露跟银草离开,安然在门口站了许久,直到里面传来打碎花瓶的声音,安然的理智彻底崩了。“看好院子,别让人进来。”
萧正礼因为痛苦一直在房间打转,房间到处都是他的血,趁着月色,看着眼前的萧正礼,安然说了句“我真是疯了。”
萧正礼好不容易拉回的理智,听到安然的声音彻底丢失了,他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