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萧璟突然咳了两声，或许是因为开着窗子有冷风吹来的原因。
“王爷…不睡吗？”沈明渊听他轻咳两声，便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向他，萧璟的脸色有些差。
“本王不困。”，萧璟看向外面，他眼眸清澈，映着外面的景色。
“王爷昨日就没有休息好。”沈明渊微微坐起身来，道：“王爷，夜里凉了，若真是不回房，便过来睡吧。”
沈明渊听他咳，心里不是滋味，倒是真的有些担心萧璟的，爱慕不爱慕的，看他现在的样子，也不至于会做什么，一起睡一觉也无妨。
实在不行…
到时候再说…
萧璟看向沈明渊，那中衣微微下滑，露出几乎半个身子…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萧璟却瞬间站起了身，背对着沈明渊道：“你快睡。”
沈明渊听此，也不再劝他了，既然不领情，那就罢了。他自己舒服的躺下，并没有注意到萧璟的异常。
萧璟是猛然间站起来的，这一转身就面对着墙壁，像是面壁思过。
是该面壁思过了…
竟然…
他竟然对沈明渊…
第二次了！
夜里，床上一阵惊动，坐在窗边的萧璟从假寐中睁开眼眸来，他借着还剩不到半指的蜡烛光亮，看到沈明渊躺着把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来扔到了床上，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觉。
他是真的不喜欢穿衣服睡觉。
萧璟一时觉得沈明渊可爱的很，不由嘴角挂上几分笑意。他站起身来，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见他仍在熟睡，自己也安心了些许。
沈明渊也真的是心里不放事，本还怕的打颤，现在竟然能睡得那么香。
沈明渊又动了一下，衣服滑下了床。
萧璟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弯下腰来帮他捡起来了衣服，又把他床上的衣服一同拿起来，都挂在了衣架上。
随后，萧璟便进了内室。
内室未有点烛，十分黑暗，但窗外有着光亮，也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窗边衣柜的门，是敞开着，萧璟走过去，见里面有一个微微发亮的东西，便拿起看了看。
这是沈明渊衣服上的银扣。
银扣怎么会在这里？
萧璟打开了旁边的窗户，外面的脚印还是能看得到的。
房间内有人，也就这柜子里可以藏人了。
衣服都没了，是被偷去了？
偷衣服做什么？
或许是因为外面的风，萧璟又咳了两声，这才回过神来，关上了窗子。
不过此时，萧璟已经有些自我怀疑，真的能保证沈明渊平安无事吗？不过是离开了一天，便发生这种事，若他今日不回来，又会发生什么？
他不敢想。
萧璟从内室出去，心情好似沉闷了些许，他悠悠走到床边坐下，垂下眼帘，轻轻抚了一下沈明渊散在枕上的发丝，眼神中不乏心疼与愧疚。
这件事过去了，可谁能说得准以后会发生什么？
是不是该让他离开王府呢？这儿的确太不适合他了。
萧璟叹了口气，为沈明渊扯了扯锦被盖好，才起身坐回原处。
其实，沈明渊是装睡的。
之前是睡了，不过觉得不舒服，就起来脱了衣裳，一时忘了萧璟还在屋内，直到萧璟走过来时，沈明渊才突然想起，也一时睡意全无了。
沈明渊装作睡觉的模样，直到萧璟帮他捡了衣服，又盖了被子。
萧璟完全没有必要如此。
他的死活和萧璟没半点关系。
那日腰伤守了一夜，今日是又要守这一夜？
没几个时辰就要天亮了。
萧璟一直没睡吗？
还是说在自己脱下衣服时醒的？
真的就为他这一张脸不成？倒也不值得。
爱慕？
可萧璟只字未提爱慕之言，他这种雷厉风行权势滔天的人，若真的爱慕，又怎会自个忍着藏着…
“咳…”
萧璟又咳了一声，沈明渊听着，偷偷在心底骂了他一句混账崽子不知让人省心，可骂是骂的，萧璟这一咳，他心中其实不禁的沉闷一痛。
月光莹莹，在窗台上镀了一层白金，将地板点缀得斑驳陆离，萧璟坐在窗前，沈明渊躺在榻上。
两人各有所思。
下半夜沈明渊再没睡熟，次日萧璟一出卧房，沈明渊便也坐起了身。
萧璟到门口吩咐了些事情之后，便又回到卧房，见沈明渊正要下床。
“躺回去。”萧璟说了句，然后去衣架上给他拿衣服。
沈明渊也没有躺下，接过衣服：“我自己拿就好。”
“天寒，易凉。”
沈明渊唇边噙着笑意，柔和道：“暖炉地龙都有，哪里那么容易受凉，王爷太过担心了。”
萧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沈明渊今日的语气与往日有些差别，有种说不出的柔和。
“总还是有些凉的。”，萧璟坐在了沈明渊旁边。
萧璟眉眼稍显疲惫，直叫沈明渊心中又是一紧，他一边穿着衣服，一边似是无意的问道：“王爷…没休息好吧？”
“休息的很好。”萧璟淡淡答了一句。
沈明渊自然知道他是说谎，说道：“眼睛…都红了。”
萧璟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昨日一夜，前日又一夜，怎能熬受得住？
沈明渊微微叹了口气，然后弯腰想穿上鞋，萧璟却弯腰拍了一下他的手，半跪下来拿鞋为他穿上。
“王爷！”
沈明渊连忙抓住了萧璟的手腕。
萧璟轻轻拿来了沈明渊的手，说道：“江玉清说要你少弯些腰。”
沈明渊有些不自然道：“哪里有王爷给草民穿鞋的道理…”
萧璟没有说话，帮他穿好了一只，又为他穿另一只。
…
“沈明渊。”
“嗯？”
“你…想不想离开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