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0 狂舞之于祭礼(一)
同一时间(?),格里克族(豹人族)领地,雅典。
"怎么样?还疼吗?"贝迪维尔碰了碰艾尔伯特左腿上的夹板。
"嗷嗷嗷嗷嗷嗷疼疼疼疼疼!!!"艾尔猫叫似地喊个不停,那一下震荡从夹板传入他断了的左腿里,疼得他眼泪直冒。
"副作用,痛觉加强。"帕弗刚帮艾尔伯特换完绷带,把药材都收好了,"好事。两天康复。"
"如果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副作用,会更好!"艾尔伯特哭喊道。
"可以,喝这个。"帕弗又拿来一瓶药,"止痛疗伤。"
"副作用是全身毛发会在四十八小时内全部变绿。"贝迪维尔加了一句,他中过招,知道这药的可怕。
艾尔伯特板起脸,他额头上的黑色虎纹挤成一个"w"形:"不用了,谢谢。"
今天是豹人们的[越年祭],艾尔打算出去逛逛,感受一下这节日的气氛。他可不想让绿色的自己成为路人们围观的对象。
帕弗不情愿地收回药水,他本来想让艾尔康复得更快一点的。
"来吧,"贝迪把一根木制手杖递给艾尔伯特:"我们去凑凑热闹。------帕弗,小黑真的说了卡奥斯在今天回来吗?"
"对。我去盯梢。"帕弗道。他打算再去关押小黑和那些魔兽的那个地窖处等。如果卡奥斯.哈克特从外地回来,他就能够第一时间找到。
这当然不是百分之百肯定会成功的事情------卡奥斯不去找小黑,帕弗就碰不上卡奥斯------但这计划总比漫无目的地在[越年祭]的人群中寻找哈克特三兄弟要来得容易。
"那好,就交给你了。"贝迪搀扶着艾尔往外走,"我们去祭典上找,分头行事加大成功率。"
艾尔伯特不说话,他全身疼得要死,祭典是以去玩的心情去的,才没有想要找哈克特三兄弟。
三人出了旅馆,就这样分头行事了。
同一时间,煞星半卧在床上,长大口:"啊------"
夏洛蒂压抑着心中的厌恶之情,用汤匙舀了些许燕麦粥喂进煞星的嘴里。
"嗯嗯嗯......好吃!"煞星道。尽管送进他嘴里的是淡而无味的糊状物,但他仍能吃得津津有味。他面前这位美若天仙的少女,让世界上的一切都变得那么美好。
看着她,就连喝白开水都感觉甘甜如蜜。
夏洛蒂却并不是这么想的。她面前的这名金发少年并不算帅气,虽然据说是龙,但也是一条被剥夺了力量,没有任何用处的废物。光是闻到他身上那股药味儿就让女孩觉得恶心,更不要提煞星老是傻瓜似地看着她,又猥琐又让人厌烦。
为什么她非得要服侍这样的家伙呢?!难以置信!
少女叹了一口气,但她叹气的时候金发轻扬,在晨光中反射出一波金浪,更美了。
煞星看着夏洛蒂发呆,完全没有发现夏洛蒂脸上的不悦。
一个声音却打断了二人独处的时间:"煞星大人,是时候换绷带了。"
星辉龙脸色发白。每天换绷带的时间都痛苦万分。他带血的皮肤总是粘连在绷带上,即使有药物的帮助也无法阻止它们掉下来。没有绷带保护的皮肤一旦暴露在空气中更是疼痛无比,如同被烧灼着一样。
"好了,我也该先退避一下了。"夏洛蒂连忙转身离开。
"别......"煞星下意识地伸手拉住夏洛蒂裙子的一角:"别走,夏洛蒂------"
"请无关人员退避一下吧。"治疗师说,"这场面恐怕不是每个人都适合看见的。"
接下来的场面确实会很血腥。
"你都听到了。"金发少女无情地看着龙,她大海似的蔚蓝明眸里充满了冷漠:"这有点太过火了。我先退避一下。"
"不,夏洛蒂,别走------"金闪闪却哀求道。
"我不明白,"少女问,"你为什么总要我在这里陪你?服侍你吃饭还说得过去,换绷带又不是我的工作,你要我在这里干什么?"
"因,因为......"
"别吞吞吐吐的,快说啊!"少女怒道。
"......因为我看见你,就觉得自己身上的伤都不疼了。也许这说法很可笑,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煞星嘀咕道。
"原来如此。"夏洛蒂并没有感动,想法,她拿出手机。
咔嚓。用摄像头对准自己,拍了一张照片。
她把手机直接丢给煞星:"拍照就可以了,它保存得更久。"
然后,她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走了。
煞星却如获至宝地紧抓住少女的手机。那上面有少女的香味。
"那么,开始吧。"煞星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应付接下来两个小时里的剧痛。
但有一件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无意中按到了手机上的录音按钮。手机的录音功能打开了,开始记录着接下来的一切。
同一时间,格里克族(豹人族)的领地,雅典。
[越年祭]是豹人们的传统节日,他们在一年的中上旬,冬天最冷的时候举行这个祭典,原本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庆祝新年的来临,而是为了让大伙儿聚在一起,抵抗这份冬日的严寒。-------在缺水缺粮甚至缺少燃料的那些日子里,窝在家里发抖就会冻死。
原本的[越年祭]绝对不是一件让人愉悦的祭典,更大的程度上是让豹人们互相鼓励互相给予对方活下去的勇气的一种仪式。但今年,这个祭典在各种意义上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今年的第一场雨意味着旱季的结束。豹人们在布置祭典时都无法掩饰心中的喜悦,把祭典的场地布置得十分豪华:木头搭建的架子在广场中央竖起,用一块块红布围起来,再饰以一种带着蔓藤的红黄橙色相间的野花。
这样的场地,对于见惯了人类社会奢华的贝迪维尔而言,确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他知道,这就是豹人们能够拿得出来的最大限度的欢庆装饰了。
他的鼻子有种酸溜溜的感觉。但他强忍住这种酸涩,装出一副若无其事地领着艾尔伯特到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