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坤见到孟潇眼中的冰冷,如天寒地冻般,好强的气场,他心里不由得猛地打个寒颤,这就是上位者的气质?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尽管孟潇气场很强,但他不能输了气势。
即使自己给黄胜求情,孟潇很不高兴,但为了自己在兄弟面前的名声,他还是决定“据理力争”,去挽救黄胜的性命,否则自己手下两三千人,谁还会为他拼命?
他准备好了,要赌一把,赌孟潇会在乎他,在乎他手下的两千多人,一定会给他桑某人一个面子。
于是他抬头,也直视着孟潇的眼睛,语气虽仍恭敬,却冷了很多,“大帅,虽黄百户一时糊涂,强暴民女,的确有错,但毕竟认错态度好,也肯积极赔偿赵老汉的损失,末将以为得饶人处且饶人!
他顿了顿,指着黄胜道,“再说黄百户打仗勇敢,你看他脸上的刀疤,就是一个不怕死的勇士,如果饶他一命,就能为我们忠义军不可多得的将才,如果判他死罪,恐怕兄弟们会寒心!”
说完,他朝孟潇深深鞠了一躬,并扭头看了黄胜一眼,意思是,“黄老弟,你大哥我尽力了,剩下就看你的造化了。”
桑坤还扫了台下两三百人的军官队伍,特意将“寒心”两个字咬的很重。
他要向这些将官展现他桑坤是最向着兄弟们的,看看吧,为了兄弟们,我桑坤甚至都敢违逆主帅的意思。
如果孟潇还是下定决心,要判黄百户死罪,那么以后你们这些将官犯了罪,孟潇也不会饶了你们,孰好孰坏,孰高孰低,你们自己判断吧。
桑坤心里都做好了准备,期待下面两三百将官举起拳头,齐声高呼,“饶了黄百户,饶了黄百户,留下将才!”
这样,他不仅能挽留住自己手下两千多部下的心,还能收留更多忠义军的人心,为以后自己扩展军力打下基础。
桑坤通过偷换概念的方式,希望能悄悄将这200来号将官绑在一起,借此要挟孟潇不要误判形势,不得不说,他做得很绝。
孟潇当时名人将军里班长以上的将士请来,他就有了这个想法,黄胜可以去救,但如果真救不了,自己“据理力争”了,尽了全力了,挽回不了,黄胜就算怪他,他也无所谓,毕竟黄胜那时都是一个死人了,还有什么用?
他不会有多在乎的,如果能救的了,自然更好,那黄胜和他下面的兄弟,对我岂不是更加死心塌地?
想完,他嘴角微不可察的流露出一丝笑容,心中有种得逞的快感!
看你小子怎么应对,我将难题交给你了,如果你应变不了,对不起,不久的将来,你的手下可能就全部姓桑了!
可是桑坤还是小瞧了孟潇,这点伎俩岂能骗得了孟潇?
好歹是前世兵王,学过孙子兵法、资治通鉴、鬼谷子等兵法、兵策的。
孟潇心道,跟我耍心眼,你太嫩了点!
“桑师长说得好,本帅很赞成”,孟潇鼓掌,声音却是很冷冽,“不过,桑师长,我要纠正你一点,你不要忘了,黄百户犯得不是错,而是罪,是伤害致死罪!”
“错、罪,一个字之差,却是千差万别的。”孟潇背着手,继续威严道,不给桑坤回答的机会。
“本帅相信你的话,黄胜作战勇敢,视死如归,是个不可多的将才,忠义军现在很缺少这样的人才,”孟潇声音更加冷肃,“但,如果不把百姓当回事,甚至残害百姓,对不起,这样的将才,我们忠义军不要也罢!我孟潇第一个不会饶了他!”
孟潇停下来,观察场内1000多人,200多将官,剩下的都是百姓。
他的话,让下面百姓很是动容,窃窃私语又传了开来。
“桑师长想让黄百户先向赵老汉求情,但赵老汉失去宝贝女儿,已经恨透了黄百户,不会饶了他的性命”,
一个中年男人向站在旁边的兄弟谈着他的看法,“桑坤又暗示,让黄百户再去向孟大帅求情,现在居然都亲自下场来求情了,这是他的部下吧?”
“是啊”,他兄弟小声回应,“我看这个桑师长就不是好人,为罪犯求情,一嘴的络腮胡子,脸露凶相,跟那个黄胜一样都是恶人。”
“还是孟大帅说的好,谁敢残害百姓,大帅第一个不会饶了他,不会给坏人好果子吃。”一个老者也在人群中,看着孟潇的眼神,充满了敬意、崇拜!
底下窃窃私语,孰好孰坏,群众都有了自己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