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帅?”老头听说刚才踢飞年轻人的就是忠义军的首领,最近打败唐天石的那位英雄?
“狗屁的孟大帅!”老头冲过来一拳狠狠砸在孟潇身上,接着又用脚猛踹孟潇,“你看看你做得好事,啊?你还有没有人性?纵容手下强奸民女致死!你还我的女儿,还我的女儿,呜呜呜,呜呜呜!”
孟潇任凭老头打骂,他如山般,不还手。
老头的眼泪鼻涕弄脏了他的身体,扯烂了他的衣服,他都没有动一下,任凭老头发泄。
旁边的缪凤等人想上前阻拦,孟潇摆了摆手。
老头足足打了几分钟,直到打累了,实在打不动了,他才罢手,躺在地上,慢慢爬到女儿身旁,嚎啕大哭,“萍儿,我苦命的萍儿啊,你怎么就死了啊?爹没用啊,保护不了你啊。我对不起你死去的娘......”
孟潇没有感受到老者打到身上的疼,但他的心却被老人的话深深刺痛了,痛得几乎让他无法呼吸,他的心很软,看到白发人送黑发人,无法接受这样的悲剧,他的脸色沉静的可怕。
年轻的女子,萍儿一个鲜花一样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凋谢,而且是以一种极其没有尊严,极其可怜的方式谢幕,还没有享受到生活就被人残忍的剥夺了贞操,夺走了生命。
而剥夺花季少女生命的,却是孟潇的手下。
孟潇自命为拯救苍生而来,结果呢?他感觉到这是对他最大的讽刺,所以他很愤怒。
孟潇紧紧握住双拳,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现在就一拳打死那个黄百户,为老者伸冤,为可怜的萍儿报仇。
但理智告诉他现在不能这么做,因为他现在是2万多人的首领,做任何事情都要服众。
尽管黄胜是原来的楚军人马,是桑坤的手下,他本可以向老者解释并给予丰厚的补偿,这样也可以收买军心,尤其是桑坤的心。
但他不能这么做,因为这违反他的道德观,违反他的良知和底线。既然已经将桑坤收编过来,那么黄胜也就是忠义军的人,就是他孟潇的部下,他必须担起这个责任。
也许知道内情的人可能不会怪他,毕竟桑坤、黄胜才加入忠义军没有几天,孟潇没有多少责任,知晓内情的人可能还会痛骂唐天石,但不知内情的人呢?
他们会怎么想?
为了长远之计,为了民心所向,所以孟潇已经下定决心,黄胜必须死,而且要死得比萍儿更惨!
在前世,孟潇所在的军队,不论是谁,侵犯了老百姓的利益,军队都不会饶了他。
到了这一世,孟潇仍然坚持这个底线,犯百姓者必死,孟潇绝对不会放过作恶者。
孟潇眼中闪出怒火,沉声道,“缪师长、桑师长、叶师长、李大人,我们忠义军是为民的军队,是替天行道的,不是给老百姓制造罪孽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个案子,本帅要亲自公审,一定要还老丈和死去的萍儿一个交代!”
缪凤、叶良、李青应声:“遵命!”
桑坤没有回应,只是狠狠瞪了黄胜一眼,心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害得老子也没面子。
黄胜低着头,默不作声,拿眼睛瞟向桑坤,心道,“大哥,你一定要救我啊。”
刚听孟潇说要让让抵命,心里终于有了一丝害怕,因为他也知道过孟潇的武艺高强,自己如果硬碰硬,死得更快,所以只有寄希望于大哥能够在孟潇面前说说好话。
也希望孟潇是气头上,做做样子给那个老头看,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不行就自己放放血,多给老头赔些银两,再花费点到孟潇处打点打点,换一条性命,等此事一过,他就脱离忠义军,再去投奔唐天石。
孟潇走到老丈和萍儿尸体旁,深鞠一躬,“老丈,孟某治下不严,深感愧疚,不过请老丈放心,孟某一定会将恶人绳之以法,任你处置。如果信得过,请跟我一起到演武场,孟某还你和萍儿姑娘一个公道!”
说完,迈步走到桑坤身边,深深看了后者一眼,扭头对缪凤、李青道,“缪师长、李大人,请将人犯带到演武场开公审大会!”
言毕,大步走出老者的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