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都是我自己洗,娘我可以。”傅景辉说什么也不在娘面前脱衣服,双手捂着小鸟。
这副样子让宋悠悠忍不住大笑起来,“正是因为你以前都没有洗干净,这一次娘要给你好好搓搓。读书人必须要干干净净。”
“娘,要不让表哥帮我搓背?大郎表哥人很好,您说的话,他肯定会答应的。”傅景辉不想让娘洗,可又怕身上有灰,读书读不好,就想了两全其美的办法。
宋悠悠故作伤心的样子,“被儿砸嫌弃好心痛。”
“我不是嫌弃,我就是……”傅景辉着急解释,结果看见娘笑出来,这才明白娘就是故意说着玩,并不是真的生气了。
过了一会,傅景辉洗澡,宋大郎帮他擦背,表兄弟感情非常好。
宋悠悠则是盘算着要建一个浴室,洗澡才方便。努力挣银子,日子会慢慢地好起来。
婆婆丁停止一天没有卖,不知道明日那些客户还在不在?
“悠悠,娘跟你嫂嫂们帮你,不要太累,明日出摊咱家有牛车,娘陪着你去。”宋老婆子并没有拦着女儿继续摆摊,毕竟能挣点银子,在娘家活得有底气。
他们宋家人不在乎所谓的面子,老头子都能卖画,卖话本子,更何况其他人?
啃老,啃小都丢人,自己干才是正道。
“谢谢娘,谢谢嫂子们。我来教你们怎么做?”宋悠悠说着就要示范,却被宋家大媳妇阻止了。
“小妹,你教娘做就成,我跟你二嫂打个下手。这是你的方子,别随意传出去。”宋家大媳妇微笑着说,她可是听闻婆婆丁其他人都做不出来,只有自家小姑子可以。
这么重要的秘方,她感激小姑子信任,但是她不能看。
“嫂子,这个做法简单,迟早都被人琢磨出来,不如咱们大家一起做,趁着早多挣点钱。”宋悠悠说的是实话,本就不是啥难事。
“老大媳妇,那就按照悠悠说得做。”宋老婆子当即拍板。
“娘,现在是婆婆丁,往后还有金银花,菊花,枇杷,我们挣钱的路子很多。”宋悠悠想着大自然的馈赠,足够让她先赚一笔。
宋老婆子却停下来看着宋悠悠,女儿变化太大了。这些都从哪里学到的呢?
完蛋了,飘飘然的后果一定很严重,前身完全不懂这些。
“悠悠,你是不是偷看你爹书房的本草纲目?”宋老婆子觉得女儿以前闷不吭声,却没想到读书这么多。
“嗯嗯,书中自有黄金屋,这话爹说的。”宋悠悠想赶紧糊弄过去,往后在宋家可得注意,不能飘。
“还是小妹厉害,你大哥看见书就想打瞌睡。”宋家大媳妇打趣着,好在儿子现在读书不错,爹表扬过几次。
“爹娘开明,女娃娃读过书跟男娃娃一样能干。”宋家二媳妇想着自家闺女美滋滋,嫁到老宋家来,是他们一辈子的福气。
宋老婆子自豪地说,“咱们老宋家就要做十里八乡最好的人家。”
一家人将婆婆丁准备好,这才去休息。宋悠悠躺在全新的被褥中,看着熟睡的女儿,耳朵却听到了书房的动静。
难道是儿砸秉烛夜读?这么刻苦,也许她真可以当个状元娘。
“景辉你饿不饿?要不娘再给你热几个饺子?”读书最费脑子,得多补补,宋悠悠推开门,没发现油灯下的儿子。
结果看到抖动的被子,她轻轻地走过去,“景辉,你是怕黑吗?”
傅景辉从被子里爬出来,眼圈微红,“娘,我害怕。”
“别怕,娘就在隔壁,要不今晚跟我们一起睡?”宋悠悠将儿砸搂在怀中,真是很少见到他像个小兔子一般。
“不,不用,我是家里的男子汉。我可以,我一定可以,您去陪妹妹。”傅景辉害羞地从娘怀中钻出来。
宋悠悠看着坚强的景辉,还是转身出去了,六岁的男娃娃哪怕在现代也应该独立睡。
凡事都要第一次,她必须要狠心,培养出独立的顶梁柱。在这里,女人要做大事,身后得有男子撑着,哪怕这男子只有六岁,也是他们家的户主。
“娘。”傅宝翻身摸到娘,满足地抱住,甜甜地睡着。
宋悠悠摸摸她额头上的汗,将被子拉下一点。宋家的被褥又新又厚实,孩子都流汗了。
不知道为何,在宋家这一夜,她睡得无比香甜。也许这是骨子里的安全感。
清晨他们是被小米香味馋醒的,宋悠悠刚起床有点动静,外面就响起了宋老婆子的声音,“闺女,带娃娃们出来吃早饭。”
“好的,娘!”宋悠悠到了宋家,才知道什么叫做被宠。
孩子们自己穿衣服,起来洗脸刷牙,宋悠悠给闺女绑好小辫子,就出现在厨房。
大家起床时间不一致,所以早餐都是在厨房的饭桌吃。
香味扑鼻的小米粥,再加上玉米面跟白面掺一起的馒头,孩子们跟宋悠悠每人一个鸡蛋。
“以前娘不敢拿太多东西给你,就怕被人抢走。现如今,再也不怕,悠悠你得多吃点。老宋家的鸡鸭,咱们一起带到镇上卖掉,在咱家你就吃家里的。”宋老婆子看着女儿跟外孙们吃得香甜,感慨地说着。
“娘,不卖,全家一起吃。”宋悠悠岂能那样做,往后她也得交生活费。
“先不说这个,景辉赶紧吃完跟大郎他们一起上学。小宝儿想上学,还是想去镇上?”宋老婆子并没有给孩子做决定,而是让她自己选择。
“宝儿是跟哥哥还是跟娘?”宋悠悠从心底希望傅宝也去上学,但是小姑娘换了个环境,安全感肯定不足。
“跟娘。”果然傅宝选择的是她,宋悠悠点点头,就开始准备小被子,让女儿坐在牛车上。
宋老婆子赶牛车的背影让宋悠悠真的很敬佩,在这年代会赶牛车的女子可不多。
这就跟在现代,女子开大货车一般。
前身记忆中的爹,虽然放弃科举后,给家里挣了不少银子,可其他能力几乎为零,全靠着娘操持着家里家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