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广场地下停车场负二层。
“毛哥,刀哥已经把话说死了,现在咋办?”也不知在车里默默地坐了多久,结巴实在受不了车里的压抑,开口讨问道。
“闭嘴,我都快要想到办法了,被你一打扰又得重新想!什么事都要问我,你没长脑子,还是说你脑子里长的是肌肉吗?”
鬃毛怒斥着,越说越火,忍不住顺手就在结巴的头上狠狠来一巴掌。
“要我说,刀哥肯定是被人糊弄了。那人天天都不出门,哪来的路子。”
结巴也不以为意,摸着刚被拍过的地方,嘟囔着。没办法,他这样的最底层小虾米,想要混口饭吃真的不容易。
“屁话,谁能骗得了刀哥,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脑子里只长肌肉啊!”
鬃毛毫不留情面的奚落鄙夷着同伙,他愿意带着这笨笨的家伙,就是看中这货不仅可以用来背黑锅,日常还能撒气。
“如果刀哥没被人糊弄,待在家里真的也能赚钱,街上还会有人吗?”结巴略有些不服气的低声辩解着。
“嘿,那你上去告诉刀哥,说他被人糊弄了去啊!”鬃毛被气乐了,乜了同伙一眼,奚落着,然后发动车子,缓缓驶出了停车位。
“毛哥,你不想办法了吗?现在去哪?你还有老娘、妹妹,跑不掉的!”
出了停车场,见到不是回家的方向,结巴有些急了,刀哥的怒火,不是他这小身板能承受得了的。
“跑毛线,刀哥明天就要姓夏的赚钱路子,今晚咱俩一起去盯着。”
听到提到家人,鬃毛的语音稍稍缓和了一些,难得没好气的解释了一句。
“肯定不会晚上跑路,我都盯过六整夜,他晚上除了上厕所,根本不出门。要不,咱俩明天把他逮给刀哥,让刀哥自己问吧!”
“滚球!刀哥早就上岸了,那可是大事,你自己作死可别捎上我!”
鬃毛开着车,喝斥着,举手作势欲打。
“要不,咱俩今晚把他逮住,狠狠收拾一顿,就不信他嘴还能硬过咱拳头!”结巴恶狠狠的提议道。
“这个办法不错!你不是说他每晚都去上厕所的吗?今晚等他再去上厕所的时候,你去把他拖到没人的地方教训他一顿,说不好真能问出来!”
“毛哥,为啥又是要我去呢?办法是我想的,应该你去才对呀!”结巴有些不乐意了,他只是耿直并不傻。
“哪来那么多废话,皮紧是吧?刀哥让你听我的,还是让我听你的?问不出来,你就自己找刀哥解释去!”
感觉权威受到挑衅,鬃毛威胁道。
“那要是他真没路子咋办?”结巴立刻就跪了。
“废话怎么这么多!那说明你对他太温柔,继续狠狠打,打到有路子为止!”
夏天整整憋了半小时,总算将人物跑进城里。扒拉下耳机,迫不及待的冲了出来,一路小跑着冲向公厕。
公共厕所里用的是两瓦的定时荧光灯,天黑就会亮,可是现在却一片乌漆嘛黑。
也不知道是灯坏了,还是哪个小气鬼偷走了灯?夏天嘟囔着。
由于出来的实在太匆忙,他并没有拿手机。好在深更半夜,他就着水房的昏暗灯光朝厕所里走了两步,就直接开闸放水了。
夏天正浑身舒爽着,外面忽然有灯光照了进来。借着灯光向前走了两步,找到便池,然后讪讪地回头朝身后看去,准备解释两句。
来的人头上戴着矿灯,正朝厕所里走来,迎着光看不清是谁。夏天想解释一下为什么没有尿进便池,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囗。
夏天正尴尬着,灯光忽然照到他的身上,他刚感觉有些不对劲,正准备避开。
头刚扭到一半,脖子就忽然被人掐住了,并且使劲的推着他后退。
还没从懵逼中回过神来,他就被推着靠到了墙上,后脑勺重重磕在墙上。
然后,来人头略低,在矿灯照到他脸上的同时,他的腹部挨了重重两拳。
夏天就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一般,疼得直吸凉气。想喊人,却发现来人居然掐着脖子,将他半举了起来,只剩下脚尖点地,根本叫不声。
“小子,听说你很能赚钱,一周赚了三十万!说说怎么赚到的?兄弟们快饿死了,就当救急吧!”
夏天腹部又挨了两拳后,来人才哑着嗓子问道。
夏天虽然听清了,可是他早已憋得脸红脖子粗,都快喘不过气,只顾着扳掐在脖子上的手指,哪里顾得上回答问题。
“给脸不要脸是吧!那就看看是你嘴硬,还是我拳头硬!”说着,来人便提膝重重地撞在了夏天的肚子上。
顿时,夏天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冷汗如雨,胃里的东西奔涌而上,偏偏脖子被死死的掐住吐不出来,点在地上的脚不由得缩了起来。
“叮咚咚咚……”
寂静的夜里,水果机经典铃声陡然间响起,唤醒了假寐中的刀哥。
伸手从床头柜上抄起今天刚入手的水果新机,来电显示是表大爷。
刀哥顿时就完全清醒了过来,并没有立刻接电话,而是重新放下手机。然后赤果果的跳下床,迅速捡起地上的衣服套上。
“刀哥,你老婆来了吗?”睡在另一边的人也惊醒了,酥胸半露的斜靠了起来,迷迷糊糊的问,正在快马公司新来的女大学生小何。
“别瞎说,公司有急事,我要去处理一下!”
刀哥穿好衣服,一边拿起依旧响个不停的水果机,一边说道。
“那你还回来吗?”小何提起薄被,抱在胸前,慵懒的追问道。
“小妖精,等着我,办完事马上回来!”铃声终于停了,刀哥伸手揉捏了一把,才转身朝外走去。
刀哥刚到客房外,手机再次响了起来,还是表大爷。他立刻就接通了,却只是听着,不说话。
“小五吗?天要变,连阴雨,据说要下很久!少出去浪,早点洗洗睡吧!”
电话里响起了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低沉低沉的,却有莫名的韵味。
“你是谁?打错了吧!?”
闻言,刀哥眉头都快皱到一起了,按电梯的手不由自主的微微抖动着,好不容易才按到下行键,却偏偏故作镇定的反问道。
“你不是伍尚吗?人五伍?”
“对不起,你打错了!我不姓伍,我姓孔,孔子的孔!”
说着,刀哥就直接挂了电话,愣愣的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