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根本不走山中的羊肠小道,都是在枯草、灌木上踏步飞掠,一步迈出就是数十米。
他们都没有用灵力,比拼的是肉体的爆发力和柔韧性。
通常情况下,修士都不会使用灵气,这东西只能从宝丹中获取,而宝丹的价格不菲,谁也不会傻到比个速度还用灵气的。
吕泽诧异,自己的确没有用全力,可也不是一个刚到练气境的王衡可比的,可这家伙的速度看上去,丝毫不比自己慢啊。
想着,吕泽提了口气,纵身一跃上了松树的树梢。
他想看看王衡到底有多少实力,脚底顿时发力,以大树为落脚点,每跨一步,都达到了二十多米,瞬间就超过了王衡。
王衡看着踏步急掠地吕泽,微微一笑,同时也加快了步伐,全身肌肉爆发,犹如黑豹一般,在矮树、灌木之上健步如飞。
片刻之后,王衡离吕泽只有几米之遥了。
吕泽不敢相信,自己已经用了八成的力道,可这小子怎么还能跟上来,而且看样子不徐不缓的仍有余力。
自己好歹是炼气八重,而且身经百战,单论速度,就算王衡父亲王德厚来了,他也敢一较高下,可这小子……
这要是比输了,强者的尊严何在,长辈的脸面何存?
吕泽咬牙,灵力发动,全部实力爆发,每一次起跳都犹如一颗炮弹,呼啸着奔向下一个落点。
身后的树枝摇摆,枝丫断裂,巨大的声响惊地鸟兽四散逃窜……
王衡乐了,就怕你不用灵力,既然用了,那就别怪侄儿欺负你了。
别人缺少灵气,都舍不得用,可对王衡来说灵气算事吗?
从四周可以吸收不说,自己空间戒指里还有一千多斤萤石呢,蓝色的、红色的,连橙色、紫色的都有不少。
灵气铠甲开启,灵力全面运转,此时的王衡就像一架低空飞行的喷气式战斗机,带着火红色的光芒,在草丛灌木之上一掠而过。
开启了灵气铠甲之后,王衡也不怕树枝、荆棘什么的,以毫不讲理的态势直线碾压过去。
草丛、灌木林犹如海水一般纷纷往两边倒去,似乎是见到了君王的百姓,纷纷退让。
片刻,王衡就追上了吕泽,而且还有超越的架势。
吕泽一看,大为惊讶。
他惊讶的不是王衡的速度加快了,而是对方灵气铠甲的颜色。
阿衡不是才突破到炼气期吗,怎么这颜色看起来像是要到炼气五六重了,他怎么进步这么快。
片刻,吕泽又恢复了平静,面色如常,虽然惊讶王衡的天资纵横,但心中还是叹了口气:
“还是年轻啊,好胜心太强,这么用灵气,三五里地后还有灵气用吗?”
作为长辈,他想给王衡一个教训,所以也不提醒,只是面带笑容地跟着。
不着急,等过了三五里,超越了他再说。
年轻人,跟他们讲道理是没用的,只有撞了墙,他们才会长记性,吕泽甚至连教导王衡的话都想好了。
三里、五里、八里……
王衡地速度不但没有减慢,反而有隐隐加快的意思。
吕泽纳闷了,什么情况,这小子的灵力怎么这么充沛,就像用不完的一样。
就算手中握着灵宝丹,边跑边吸收,可补充速度也不可能这么快啊。
眼看王衡在自己前面越跑越远,吕泽急眼了,顾不上节省灵气,深红色的铠甲浮现,和王衡一样,开启了战斗机低空掠飞模式……
十五里后,吕泽身上的铠甲暗淡,渐渐隐如身体不见。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呼吸都不平稳了,抬头再看,哪里还有王衡的影子,只有那微弱的红点还依稀可见。
这……
吕泽无语,有一种活到狗身上去的感觉,自己修行二十年,还比不过一个十八岁的少年?
可事实摆在面前,三十八岁的吕泽第一次感到自己老了,英雄迟暮不过如此。
等吕泽到了济公庙的庭院时,看见庭院里的石桌上已经摆满了东西,野营灯、一堆摆放整齐的保温盒。
庭院的地面被简单地打扫了一下,和门口比起来,干净整洁了许多。
没有看到王衡的身影,让吕泽心情放松了下来。
深呼几口气,吕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还好王衡不在,不然看到自己这么狼狈,脸就丢大了。
等吕泽在石凳子上坐下,倒了杯水喝了一口,王衡才从院子旁边的拱形门进来,手里还抱着一大堆柴火。
见到吕泽,王衡笑着说:
“吕叔,今晚我们就来个篝火晚会,喝酒吃肉看星星。”
吕泽本来想说两句比赛的事情,但是看王衡没提,自己也不好拉下老脸承认自己不行,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哈哈……好啊,篝火煮黄酒,那可是人生一大享受。”
用大石头围了个简单的火塘,两人很快把篝火点燃,昏暗的院子力顿时亮堂了起来。
取出一个铜壶,王衡在里面倒上黄酒,还往里面放了几片姜,盖上盖子,就把铜壶挂在了火堆上的架子上。
弄好这一切,两人重新落座,见王衡没说话,为了缓解尴尬,吕泽先开了口:
“阿衡,三天前发生了一件大事你知道吗?”
王衡一愣,看着吕泽,等待他把话说下去。
“季文山被劫走了。”吕泽说道。
“劫走了,怎么会这样?”王衡有些吃惊。
季文山中了断魂散,已经形如痴呆,而且他的空间戒指也被自己夺了,被救回去还有什么价值呢?
他不相信神风教这种邪恶组织会讲什么义气,玩什么不抛弃不放弃那一套糊弄人的把戏。
而且灵石隧道抢劫案发生后,帝国往歙州府增派了不少保卫力量,加上当地的神风教已经覆灭,选择这个时候救人,怎么看都是不理智的行为。
吕泽表情严肃,沉声说道:
“季文山昏迷不醒,在医院治疗了多天也不见起效,三天前,飞虎堂决定把他转移到州府大牢,结果中途囚车就被劫了,”
“查出来是什么人干的了吗?”王衡问道。
吕泽摇了摇头,面色凝重:
“不清楚,我也是今天才被任命为副统领,转押季文山的事情之前我并不知情,两周前肖健修是交给第二大队负责的,下午二队向我汇报资料的时候我才知道。”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
“不仅如此,除了季文山,原来被你解救的两个炼丹师也被绑架了,到现在还是音信全无。”
王衡皱起了眉头,他似乎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