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问题埋在心底,琢磨着,一会儿到贫民区的时候再问问巫振海。
“对了,阿衡,你真的要成立那个什么公益基金啊?”吕咏侠好奇地问道。
王衡点头,转而问吕咏侠:
“大侠,这个事情你怎么看?”
“好事啊,我觉得人活着最重要的是开心,如果做这些事情能让你开心,那就去做好了,而且你也说过,助人乃快乐之本,我支持你。”吕咏侠难得正经。
拍了拍吕咏侠的肩膀,王衡突然有些感动,在世俗的眼里,自己这种行为和傻子没什么区别,就连小姨也让自己适可而止。
可自己的好兄弟根本不关心利益得失,只是希望自己开心。
人一辈子可能都遇不上一个真正的知己,既然遇上了,就要珍惜。
半个小时后,商务车到了北小街贫民区的村口。
村口比昨天来的时候清爽了不少,虽然地面上还是湿哒哒的泥泞,但是那些摆在村口的尸体都不见了,就连板车、三轮车明显也是被整理过,看上去整洁了一些。
停好车,王衡和吕咏侠徒步进村,还没到村口,就看到梳着大背头的麻子明带着个马仔小跑着出来,老远就打招呼:
“大人,大人,您来啦!”
王衡收敛了笑容,淡淡问:
“事情都办得怎么样了?”
麻子明赶紧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摊开捋平后递给王衡:
“大人,这是明细,130具尸体连夜都拉到西山火葬场了,300多个重伤的一部分送到小医院去了,剩下100多撑得住的都在村里的广场,那里搭建了很多医疗帐篷,我们请了几个赚外快的医生在做治疗。”
看了清单上一个个名字和处理结果,王衡点了点头,抬头问道:
“那些无父无母的孩子怎么安排的?”
“哦,一共有52个孩子,10岁以下的30个,都安排到村里愿意照顾的家里了,每个都给了3000块钱的补贴,还有22个10岁以上的,都给他们了够一个月吃的食物和取暖的煤,现在还住自己家里。”麻子明观察着王衡地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
“好,知道了,对了,巫振海呢?”王衡把这些资料收了起来,转而问道。
“海哥……海哥他……”麻子明支支吾吾地,似乎有什么话不太好说。
边上的马仔却是满脸通红憋着笑,想笑又不敢,一副便秘的模样。
麻子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吞吞吐吐地说:
“昨晚海哥上茅厕,不小心睡着了,就……就掉坑里面了,他就一身冬衣,洗了还没干,这会儿还在屋里呢。”
王衡听了哭笑不得,不理解的问:
“为什么不去买几套衣服呢,我不是给他钱了吗?”
“海哥说,那是大人给他救助矿工的钱,他不能乱用。”说话之间,麻子明脸上表情复杂。
“好吧,知道了,你们的配合情况我会去和巫振海核实,如果的确如你所说,那还算不错,等这里事情结束,你们就可以走了,你们欠我的140万,我也可以不要。”王衡淡淡地说道。
“啊……谢大人,谢大人!”麻子明和边上的马仔连忙作揖,感激涕零。
“来自麻天明的好感值,+886……”
“来自许有才的好感值,+768……”
“你们去忙吧。”说着王衡挥了挥手。
待几人离去,吕咏侠向王衡伸出了大拇指,笑着说道:
“阿衡,我真服了你,连这种人都能用在正途上。”
“猫有猫道,狗有狗路,三教九流都有可取之处,看你怎么用了。”王衡笑着朝着巫振海的屋子走去。
门没关,王衡和吕咏侠走了进去。
一进门,眼前的一幅景象让王衡愣住了。
此时的巫振海上身就穿着一件满是窟窿的红背心,下身穿着花裤衩,正拿着铅笔在纸上记着什么。
边上坐着一个短发的黑人老者,头发胡须已经全白了,眼睛却很有神。
老人拿着各种票据,正在核对巫振海写的东西:
“海子啊,你做事仔细一点,你看采购的这批粮食发票上加起来是.2元,你怎么就把两毛去掉了,不能这么粗心啊。”
看两位一脸专心的样子,完全没管有人进门了,王衡咳了两声。
“啊,阿衡,你来了!”巫振海抬头看见了王衡,赶紧站了起来。
边上的老者闻声,也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呵呵,这是做什么,坐吧,我又不是外人。”王衡赶紧上前扶着老人坐下,此时他才发现老人只有一条腿。
“这位老人家是?”王衡看向巫振海问道:
“哦,这是我爷爷,巫起。爷爷,这是阿衡,就是我们那位大恩人。”巫振海给两位介绍道。
老人表情激动,眼眶湿润,又要撑着桌子站起来。
王衡摆了摆手,示意老人坐下,转而对巫振海笑骂道:
“行啦,振海,别乱说,什么恩人不恩人的,都是朋友。对了,这位是吕咏侠,是我的好兄弟,你们叫他大侠就好。”
吕咏侠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振海,我可是听阿衡多次提到你,哈哈……”说着,还朝着巫振海挤了挤眼。
看几个人坐下,巫起开口说道:
“大人,多谢你救了振海,还有我们全村的人,要是没有你的慷慨,我们村的几百口人都活不过这个冬天。”老人颤抖着,说着就要给王衡跪下。
“别,巫起爷爷,你这是干什么,我都说了,我和振海是朋友,你这样就太见外了。”王衡头皮发麻,他最怕这个,赶忙劝阻。
吕咏侠也帮着劝道:
“你们别客气了,阿衡这个人最怕别人给他下跪了,你们就饶了他吧。”
王衡感激地看了吕咏侠一眼,笑着说:
“是啊,看人下跪我就头晕,千万别行礼了,我们随意一点。对了,巫起爷爷,你也别叫我什么大人,叫我阿衡就行。”
巫起擦了擦眼泪,皱褶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好好好,阿衡,那我就占个便宜,倚老卖老了。”
王衡点点头,扶老人坐好,笑着说:
“这就对了,以后日子还长,礼节太重,我就不敢来了。”
王衡上下打量着巫振海,笑着调侃道:
“振海你这是怎么了,大冬天背心裤衩的,这是吃了金刚神鞭丸了?”
巫振海一脸尴尬,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说。
巫起一听也笑了起来,指着巫振海笑骂道:
“这臭小子,昨天夜里上茅房,居然睡着掉茅坑里了,你说说,这么大个人了,还让人这么不省心。”
王衡心里隐隐有猜测,不过还是问道:
“你一个炼体八重,就算不是高手,也不至于上茅厕睡着吧?”
巫振海挠了挠头,满脸疑惑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夜里和爷爷商量遇难矿工救助的事情,本来精神还特别好的,突然就头皮发麻,脑子不转了,我还以为是困了,于是想上个厕所候就洗洗睡了,结果蹲坑的时候,头晕的感觉又出现了,这一没蹲稳,就……”
吕咏侠表情怪异,忙问道:
“你是不是觉得今天精神特别好,思维敏捷,头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