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六点的时候,车子穿过了一条青石板铺设的道路,驶进了竹海的深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好在青石板道路两旁都架设了路灯,在道路上洒下了婆娑摇曳的竹影。
几分钟后,车进入了一个大院子,白墙黑瓦的古典建筑在灯光中尤其显得古朴典雅。
“哈哈……小衡,来的正是时候,晚宴刚刚准备好。”
车刚停下,就传来了许和泰那洪亮热情的声音。
挺拔俊朗地许和泰穿着淡灰色的中山装从大厅里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许爽。
众人寒暄之后,跟着许和泰进入了别墅的大厅内。
大厅里灯火辉煌,正中间放着一张够二十人落座的黄花梨大圆桌,上面已经摆满了美味佳肴。
“来来来……都坐,都坐!”许和泰热情地招呼着。
“哇,有毛豆腐,还有冬笋炖鸡,我要吃,我要吃……”在车上还打瞌睡的小愉儿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王衡笑了笑,对众人不好意思地说道:
“呵呵,我妹妹,嘴比较馋。”
“好好好,爱吃好,爱吃的小姑娘才长得水灵。”许和泰笑着说道。
接着王衡又介绍起白婉妍来:
“这位白女士是我小姨,也是天机学院的中级研究员。小姨,这位就是聚宝楼的东家许和泰许老板,那位是他的公子,也是我的同学许爽。”
许和泰眼睛一亮,连忙走了过来和白婉妍握了握手:
“白女士,久仰大名啊,以前就听小衡常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然气质高雅温婉动人啊。”
王衡憋着笑意,心想你要是看见我小姨驾着飞剑用床单捆着一串匪徒的样子,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吕老弟,我们都是老相识了,就不客套了。”许和泰笑着朝着吕泽招了招手。
许爽赶紧从桌子上端起装了龙眼和荔枝的果盘放到小愉儿面前,笑着说道:
“小愉儿,还认识我吗,我可还记得你喜欢吃荔枝和龙眼哦。”
“认得,你是许爽哥哥,谢谢!”话音刚落,两只手就去抓水果去了。
王衡笑着摇了摇头,拍拍许爽的后背说了声:
“有心了。”
互相介绍后,众人落座,宾主尽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在开心地气氛中吃得也差不多了,许爽让下人撤掉了宴席,送上来了糕点和茶水。
许爽看王衡端起了茶杯,心里会意,于是就屏退了下人并带上了大门。
“许伯伯,这里坐的都是我的亲人,没什么好避讳的,有事情我就直说了。”王衡喝了口茶水,笑着说道。
许和泰知道王衡要说正题了,一脸期待地笑着说:
“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就说什么。”
“前段时间的灵石隧道抢劫案,你应该听说了吧?”王衡问道。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没听说,阿衡,你太了不起了,连神风教的匪首都抓到了,而且还为州府挽回了巨大的损失。你知道吗,我爸昨天去参加府长安排的商界新春会,府长可是不止一次提到了你。”许泰和还没有开口,边上的许爽就忍不住插话了。
王衡笑着摆了摆手:
“不提那些,我今天要说的不是这个,而是我从神风教匪首季文山手里得到的一本账册。”
“账册?”
众人疑惑,许和泰试探地问道:
“小衡,这个账册和你电话里说的大礼有关?”
王衡笑容灿烂,伸出大拇指:
“还是许伯伯厉害,一猜就中,这本账册记录了一年来神风教和几个商行以及大量帝国官员的交易记录,其中和万宝楼的交易就有十几笔。”
“啊!”听到这个,就连在商界打拼多年处事不惊的许和泰也大吃了一惊。
要知道,在帝国,串通神风教那可是大罪,只要有确凿证据送到州府,无需审判,直接砍头。
“本来呢,我是想把这个账册交给吕叔上交飞虎堂的,但我知道万宝楼是咱聚宝楼的死对头,一直明里暗里打压聚宝楼,所以我想和许伯伯商量一下,怎么把这个账册的价值发挥到最大;”
“另一个方面现在飞虎堂的副统领肖建修我信不过,此人心胸狭隘嫉贤妒能,而且账册里还有神风教贿赂他的记录,我担心账册到了他那里,就石沉大海了。”
许和泰眉头微皱,想了一会儿,还是征求王衡的意见:
“小衡,那你的意思是?”
“神风教被帝国清剿多年,但是屡剿不灭,如同附骨之蛆,我不相信被他们收买的官员就账册里这么多,估计还有更高层的没有浮出水面。所以这本账册必需交给位高权重秉公执法的官员手里,否则不但那些贪官和叛国的奸商得不到惩罚,我们还会遭到反噬。”王衡沉声说道。
许和泰点了点头,表情严肃:
“小衡的谨慎是对的,如果操作不当,的确是会遭遇极大的危机。除了我们在坐的知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王衡摇了摇头,眼神清明地说道:
“知道的人都在这里了,对了,神风教的人肯定知道,毕竟州府的物资是我追回的。”
“现在歙州府的神风教匪众团灭,估计他们派人下来也不会有大动作,毕竟资源已经上交州府了,但是我担心他们会把消息传给那些和他们交易的商行和受贿的官员,借他们的手除掉你。”许和泰老道地指出其中的关键。
吕泽也是脸有忧色,沉声道:
“所以这个事情下手要快,现在已经过去几天的时间了,估计他们最近就会有所动作。”
此时,温文尔雅的白婉妍却是把茶杯重重撂在桌上,柳眉倒竖:
“哼,看谁敢动我家小衡一下,别说歙州府,就算是在京都,我白家也没有怕过谁!”
一看白婉妍生气了,赶忙笑着劝慰:
“小姨,你别生气,这歙州府地面上的事情,你把京都大佬请出来,不是大炮打蚊子嘛,没那个必要,消消气。”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许和泰心里嘀咕,白家……白家,难道是那个白家?
心中顿时掀起了惊天骇浪,但脸上保持镇定,许和泰平和地说道:
“白女士,别急,我们也只是猜测,这个事情的确不太适合让京都那边出面,否则一杠子打下来,府长和一些正直的官员也会受连累,我想还是去找尔府长好了,他为人刚毅,对神风教算是深恶痛绝,这一亩三分地他还是可以镇住场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