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几个堂口的负责人鸦雀无声,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知道这位看似弱不禁风的老者,才是真正杀人不眨眼的狠辣角色,手里少说也有上千条人命,尤其是对待叛徒,那手段残忍到令人发指。
庆弘本来还想建议营救被抓的十几个兄弟,看这情形,他又把话憋了回去。
说完,扶韦又看向季文山,笑着说道:
“接下来很多策划还要仰仗特派员啊,你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没有?”
季文山也站起身子,春风和煦地说:
“老村长说得很周到了,我没什么补充。这几天大家都把兵力收回来,养精蓄锐。如果本次可以大获全胜,你们就有养老的资本了,而且是左拥右抱被好几个美人伺候着的那种养老!”
严肃的气氛一扫而空,众人哈哈大笑,每个人的眼里都写满了贪婪,这些人情绪激昂地高喊:
“干!”“干!”“干!”
等众人散去,扶韦才又坐下,端起茶水抿了几口,恭维道:
“特派员这几年成长得真快啊,已经不是我这种僵化的老朽可以企及的了,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把我这些不成器的下属调教得嗷嗷直叫。”
季文山笑着摆摆手:
“老村长过誉了,不管文山走到哪一步,我都不会忘记老村长曾经的栽培,也不会忘记自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
扶韦面有笑容,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又出现忧色,想了想还是问道:
“特派员,上次潜伏进来的那个人,真的没有后患吗?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季文山一脸自信,语气肯定:
“老村长放心,中了我的断魂散,决然没有开口的机会了。别说练气期,就算是筑基期的修士,中了这种毒,十分钟内必然神志混乱无法言语。哪怕用最好的药也只能续命却无法清醒,估计那跑掉的家伙早就死了。这种毒是岛国最近几年才研发出来的,专门针对修者的识海,无药可解。”
扶韦这才颔首笑道: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说实在的,在这里我经营了二十年,不到万不得已,我真舍不得放弃。”
……
“啪!”“嘭!”“啪!”
“不好!”王衡暗叫一声,自己的麝香茶叶蛋还开大火煮着呢。
急忙冲进厨房关了火,此时厨房的台面上一片狼藉,锅盖已经炸飞了,麝香蛋变成了炸蛋。
只见蛋壳蛋白蛋黄溅得锅台上,地面上到处都是,我去,天花板上都有!
王衡脸都黑了,自己这辛辛苦苦一早上全白干了。
小愉儿也被这爆炸声惊醒了,穿着功夫熊猫的睡衣跑出来,一脸好奇地问道:
“哥,干嘛呢?”
四处嗅了嗅,皱着眉头问道:
“什么烧焦啦?”
看见小愉儿,王衡眼睛一亮,摆出家长的架势:
“小愉来,把厨房打扫了,弄干净了有奖励。”
小愉儿伸着脑袋往厨房看了一眼,连忙打着哈欠说道:
“啊,好困啊,刚才梦里有怪兽打我,我去打回来!”
说着扭头就要溜。
王衡按住她的小脑袋转了回来:
“一根脚丫子棒棒糖加一袋奥利奥。”
小姑娘眼珠子一转,脸上露出了这个年龄不该有的笑容:
“哥哥,昨天你带我出去的时候,我看到一家蛋糕店,那些橱窗里的蛋糕好可爱啊,上面有各种小猪啊小熊啊,我能感觉到它们在呼唤我,而且特别强烈!”
噗!看着她那古灵精怪一脸逼真的表情,王衡哭笑不得:
“呼唤你,还强烈,你咋不上天呢!”
“真的,我脑海里有好多声音,它们一直叫,一直叫小愉,小愉,来玩啊!”
看着妹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王衡冷笑:
“不是来玩吧,是来吃吧,快吃掉我吧?”
小愉儿扑闪着大眼睛,兴奋地叫起来:
“对啊,对啊,它们就是这么说的,哥哥怎么知道?”
王衡心累,算了,这麝香蛋煮废了,反正自己也要出去买,顺便再给小姑娘买个蛋糕好了,刚进账150点功勋,而且自己也找到了赚钱的路子,也该庆祝庆祝了。
想到这,王衡叹了口气说:
“好吧,我去把那些小熊啊小猪啊请回来,但是你要把厨房打扫干净,天花板就算了,等我回来再弄!”
“好哒!”小姑娘答应地很痛快。
王衡给小愉儿带上围兜,并且警告她不许动煤气灶,换了鞋子就要出门。
此时小愉儿从厨房里探出小脑袋叮嘱道:
“哥哥,最好买两个,过几天就新年了,我怕到时候想它们,你出去买不到了!”
王衡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这你都能想到,思虑周密啊,你确定你只有六岁?”
小愉儿扭捏着小手,不好意思的说道:
“爸爸说我和你一样,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聪明!”
没毛病,这逻辑无懈可击,王衡有气无力地说了声:
“知道了!”
就在刚出去要带上门的时候,里面还传来那稚嫩而又老练的声音:
“小熊和小猪边上还要有很多黄桃啊、蓝莓啊、草莓什么的,越多越好哈!”
王衡后悔了,真不应该把小愉儿一个人关在家里,这孩子天天都从电视里学了些什么啊?
不过他又有些欣喜,这两天小愉终于从沉默不语中又恢复了古灵精怪活泼的样子,这是王衡乐于看到的。
下了楼,骑上了心爱的小摩托,王衡出了小区。
家里本来是有车的,那是飞虎堂给父亲配发的,父亲出事后单位就收回去了。
这辆小摩托还是去年过生日的时候父亲给自己买的,虽然学校离家很近上学的时候用不着,但是现在家里家外都靠他一个人,无论是给父亲取药,还是去超市、菜市场什么的,没个代步工具还真不方便。
出去兜了一圈,买齐了麝香鸭蛋、两个六寸的奶油小蛋糕、还有些水果蔬菜什么的,这样后面几天就不用再去买了。
回来的时候,王衡在老远就看到小区门口有个穿着雪白长款羽绒服的女人在那里张望,她身前还立着个大号的粉色拉杆箱。
女人带着羊毛的渔夫帽,画着淡妆,眉目之间透着一股大家闺秀的气质。
王衡疑惑,怎么看上去这么熟悉呢,等小摩托靠近,他顿时瞪大了眼睛惊讶地叫了起来:
“小姨!你怎么在这?”
王衡的小姨叫白婉妍,比母亲小三岁,据说当年和母亲都喜欢父亲,后来母亲和父亲结婚了,但小姨却没有再找男朋友,这么多年来一直单身。
女人一愣,仔细打量着王衡,半天才笑骂道:
“臭小子,长这么高了,都快认不出来了。怎么回事啊你,电话也不接,干吗去了?”
三年前父亲带着自己和妹妹离开京都的时候,外公家只有小姨来送行,那时王衡才十五岁。
这一晃多年过去了,王衡也从那个稚嫩的孩童长成了快一米八的帅哥了,白婉妍认不出来也在情理之中。
王衡赶忙立住小摩托,起身下来,他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有三个未接来电,自己一直在买东西,晚上手机调成静音了忘记改回来了。
赶忙上前接过女人手里的拉杆箱,王衡笑着说道:
“小姨,对不起啊,手机静音了没听见,你怎么不进去啊?”
白婉妍听了一脸埋怨:
“保安不让进,说是飞虎堂的家属院安保等级和普通的小区不同,不能确认身份,没人来接就不让进去。而且,我也不知道你们住几号楼。”
把行李箱放在小摩托格挡处,王衡推着车对女人说道:
“没事,这里的安保办事的确很认真,我带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