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袅袅的女子如弱风扶柳,弯弯的细眉微蹙着,一双狭长的美目里波光潋滟,轻咬着红唇,看起来楚楚可怜。
方菲有点纳闷,文茵叫她做什么?
出于礼貌,方菲还是微笑着走进了茶水间,站在文茵跟前。那情哭会。
“你……有事吗?”
文茵轻轻地点了点头,看向方菲的眼神有些闪烁,似乎带着怯意,犹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方菲心底隐约觉得文茵不是为了公事……
文茵瞄了一眼门口,目光落回到方菲身上……
“我……我想问你,你跟蔚天,是夫妻关系吗?”文茵紧紧盯着方菲,看着她的脸色变得很不自然。
方菲一怔,脸上笑容僵住……夫妻?这个词如今对于她来说不是最大的讽刺吗?与他之间哪里像是夫妻了,这本来就是个让她痛苦不堪的伤口,偏偏又被人戳中。
即使方菲的心在抽搐不已,但现在的她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脆弱得经不起半点风吹草动的女孩儿,她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很潇洒的样子。
“你说得没错,我们是夫妻关系。”方菲如何看不见文茵眼睛里的紧张呢,明显是因为这个事实而刺激到了。
这不能怪方菲,她不喜欢撒谎,自己又不是见不得人,有何不可坦白承认跟殷蔚天的关系,那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是文茵不知道从哪打听到这消息,还非得当面质问方菲,纯粹是属于自己找罪受。
文茵的眼眶瞬间就湿润了,红红的泫然欲泣,别说是男人了,就是女人见了也会不忍心,可怜得像是随时都会倒下去一样。
方菲突然感觉很怪异,她与殷蔚天本事夫妻这件事,说出来该是理直气壮的,怎么搞的活像她是个不该存在的一样,好像文茵这么伤心都是因为方菲承认了。
“你……你没事吧?”方菲见文茵的脸苍白得吓人,不禁有点担心。
文茵没回答,只是一个劲地哭个不停,而且哭得声音还不小,惹得从茶水间外边经过的人都会往这里面好气的张望几眼。
方菲顿时头大了,她记得殷蔚天说过文茵的眼睛做过眼角膜手术不久……方菲天xing善良,即使文茵是情敌,看见文茵就会心里不舒服,可眼下她哭得这么厉害,方菲又做不到无视她。
方菲有点慌乱,局促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喂,你别哭啊……我……我跟他……现在没有……那个……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方菲说这话时好别扭,心痛的感觉又加上浓浓的心酸,这是什么情况啊,正房原配还要安慰老公的旧情人……方菲很想抽自己。
“呜呜……你们骗我……”文茵哽咽着冒出这么一句,方菲瞬间有点窝火了,搞颠倒了是不,胡说八道呢是不?
“你没搞错吧?我们骗你?这是从何说起,我跟你连话都没说上过几句,我怎么骗你了?还我们?你是说我和他一起在骗你?文茵,东西可以乱吃,话可能乱说。”方菲说到最后也垮下了脸,差点就泛滥的同情心很快就收了回去,谁愿意被人说成是骗子啊……莫名其妙。
“他说你们是过去的事了。你们……平时你们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可实际上是夫妻……我……我……”文茵抽噎着,难过地扶着墙壁。
方菲被文茵的话弄得心头火窜,怒笑说:“呵呵,我们是夫妻又怎么了?结婚证还摆在那里,这是事实,他是怎么跟你讲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要搞清楚,我没兴趣骗你,我和他是夫妻这件事,你别说得好像我们罪大恶极一样,你要和他在一起却不去了解他的事情,该说你蠢还是天真?你貌似比我大吧。”
如果有认识方菲的人在这里,一定会为她喝彩。以她温柔的xing格,能在文茵面前这么不甘示弱地说出这么一番话,实属难得,她终于懂得为自己辩解,不会无声地忍受文茵这变相的“欺负”。方菲心想啊……哼哼,虽然你是很可怜,但是不能以你的可怜作为筹码随便往我头上扣shi盆子!
这就是文茵最聪明的地方,她不会直接找你吵架,她会利用自己的外表和建立起来的形象,用这样看似软弱的方式来堵你的嘴,让你觉得自己理亏,不知不觉就把事情的黑白给颠倒了。不过还好方菲今天脑子灵光,知道强有力的反驳。qkxd。
文茵眸子里闪过一丝淡淡的精光,方菲好像跟她了解到的有些不一样,她真的以为方菲是那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软柿子随便捏,没想到方菲的嘴还挺伶俐的。
这人呐,温柔不代表好欺负是吧,人家只是一般情况下不爆发而已。
文茵忽然拉住方菲的袖子,哭得更凶了,情绪看起来十分激动……
“方菲,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和他结婚的事,对我来说,有多残忍你知道吗?你们一直让我蒙在骨里不好吗……为什么特意告诉我?”文茵大口大口地喘气,呼吸急促,面如死灰,真的好想是快晕倒一样。
方菲一头水雾地瞪大了瞳孔,文茵疯了吗?
“你这是做什么?你胡说八道什么?明明是你……”方菲说道这里蓦地停下了,感觉到一股凛冽的寒气从背后袭来,一霎间,她背脊发凉,喉咙像被什么堵这似的发不出半点声音……怔怔地转过头……映入眼帘的赫然正是殷蔚天那高大昂藏的身影。
他精雕细琢的五官就像是被冰封住,鹰眸里没有一丝温度,冻死人的目光让你难以招架,不敢逼视,因为他的到来,茶水间里的空气仿佛停滞了,宽敞的空间也因这男人散发出来的森冷之气而显得格外拥挤。
“你把她弄哭的?”殷蔚天说着,长臂一伸,将文茵揽在怀里,低沉的声音里透出彻骨的冰凉,锋利的眼神直刺进方菲的心脏。
方菲傻眼了,懵了,呆呆望着他怀里那女人,瞧她哭得多凄惨,弱不禁风,柔弱至极的模样,只是此刻看在方菲眼里再没了任何怜悯,白痴也看出是怎么会事了!方菲这是被摆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