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蔚天侧头,看向病床下瑟瑟发抖的小身影,他不禁牙齿咬得咯咯做响,双拳的骨节因为捏得太用力而隐隐泛白,嗜血的眸子犹如森罗地狱的刑法判官,掩盖不住的一股杀气,让人望而生畏……护士紧张地吞吞口水,暗忖这男人气势太过强烈,她无奈地望向唐子言,见他挥手示意,如获大赦般地赶紧走了……
唐子言清目里流露出担忧,轻声说:“殷少,我知道你恨不得垛了那个畜生,不过现在她受惊过度,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让她的情绪稳定下来,接受全身检查,虽然她没有真的被那畜生得逞,但是在没有检查之前,谁也不能确定她有没有被打成内伤,万一有的话,会很糟糕,还有她的皮外伤也需要处理。”
殷蔚天紧抿着薄唇不说话,沉默半晌才深深地吁了口气说:“子言,我想和她单独呆一会儿。”
“行,这也许是个办法,看你的了,殷少。”唐子言怜惜地看了一眼床底,开门出去了。
殷蔚天其实并没有主意该如何抚慰方菲,听着她哆哆嗦嗦地从唇里挤出的字眼,一直在说她的脸很脏,不给人碰,他的心也在跟着颤抖,那最柔软的地方象被什么刺得发疼……
如果他早些赶去包厢就好了,如果他稍微有那么一点在乎她,不允许她在夜店玩,发现她的时候就将她带在身边,那么,她就不会被欺辱。她的受到的伤害,他也有一定责任。当他第一次见她时,她偷看他洗澡,在珠宝店买戒指的时候,她又轻浮地和苏裴当众亲热,先前在夜店里她又和几个牛郎混在一起,还说她喜欢流连在男人堆里……
这些,都让殷蔚天心生芥蒂,已经把她归类于一个不知检点的女人。所以他在见到方菲和张慧走入包厢,而肖尚说那几个牛郎有问题时,他才那么漠不关心……
可是当他听见方菲的惨叫,看见她的惨状时,他就觉得,即使是个放荡的女人,在她不愿意的情况下侵犯她,同样是一种罪恶!同样值得我们去保护。此时此刻的方菲,在殷蔚天眼中只是个急需要被抚慰的受伤的弱者,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她清澈的大眼睛里全是满满的惊恐,她象是被粘起来的玻璃娃娃,一碰就会碎,她的遭遇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实在有些残忍。殷蔚天不知道自己的心也有柔软的时候,尤其是想到如果他再慢一步去,她的身子就会被那禽兽玷污,那她又会变成什么样……
他到底要如何做才能安抚她?真是个棘手的问题。殷蔚天的心情比铅球还沉重,眉头皱成小山,半咪着的鹰眸里有着他不曾察觉的疼惜之色,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躲藏的那张空病床,深邃如海的眸子里酝酿着一种他自己无法理解的,陌生的情绪……蓦地,他动了!
径直走过去,轻易而举就将病床提起,一把将方菲抓出来!
“啊——!你走开,不要碰我的脸!很脏,不要啊——!”方菲惊恐地叫喊,对着殷蔚天又是捶又是踢,意识几近癫狂。
“闭嘴!”殷蔚天不顾她的激烈反抗,深眸一暗,捧住她那张混合着血水,泪水,还有肮脏液体的脸……有几个字,很轻很轻地从他唇间飘出来:“我不觉得你脏。”
说着,他竟然就这么……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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