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时长五小时,虽然没有亲临现场,但看着榜单上的数据一直在波动,心情也克制不住跟着起伏。
现场人多,镜头都是一晃而过,最后一个小时榜单封榜了。
下午两点,比赛结束。
接下来是闭幕式颁奖典礼,现场的评委凑在一起统计成绩。
十来分钟左右,组委会的人站上颁奖台,其中一个走到发言台后,操着口纯正英语,边对着话筒讲话,边看向身后的大电子屏幕。
上面各所高校名字密密麻麻排着,随着他的每一次音落定,学校名字就会向上浮动一次或者不动,掌声惊呼声此起彼伏。
到后面学校彻底定格住。
看到z大在榜单第三,季默和叶淮宁相视而笑。
这一刻,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什么都忘记了。
大概这就是比赛独有的魅力。
叶淮宁体力恢复了差不多,季默带着他回了酒店。
从出租车下来,凑巧遇到比完赛回来的高远景他们,他手上拿着块金牌。
总决赛第一名是一座奖杯。
其后的第二第三……根据参赛队伍的数量,按照金银铜的的百分比颁发。
高远景把奖牌扔给队友,三步并作两步轻快跑来,轮起拳头捶了下他的肩膀。
“好点没?”
叶淮宁后退了半步,稳住身形,回捶了他一拳:“没事了,没给我丢人。”
“哎呦呦。”高远景笑的嘴巴合不拢,“你可真会往自个脸上贴金。”
两人闹作一团走进酒店。
临时换了人,能取得季军已经很不错了,远在上海出差的黄忠挺开心的,大手一挥,允许他们晚餐给自己加根鸡腿。
买了明早的高铁票,晚上还要再酒店住一晚。
“说来真是亏了。”高远景饭吃到一半,忽然拍了下自己大腿,看着在座的人,“我明天早上没课,下午有课,感觉拿自己的假期来比了这场赛。”
叶淮宁:“那可真是太开心了,我跟你相反。”
高远景“卧槽”了声,用眼神杀了他一百遍:“感受到了么?”
叶淮宁:“什么?你的沙雕?”
高远景一脸“你是笨蛋?”的表情:“杀气。”
“sorry。”叶淮宁:“我对丑人免疫。”
两人拌嘴闹了一会儿,发现除了董老师和队友会配合笑一笑,其他人的人都格外安静。
这场子压根热不起来好么。
算了,不热了。
接下来是一段非常安静的用餐时间。
不过在尾声的时候,宋秋忽然站了起来,除了季默和韩耀兴外,其余人都诧异地看着她。
她目光掠过桌上的每个人一眼,最后停在了叶淮宁脸上,垂在桌下的手握成拳。
董志华率先意识过来:“宋秋,怎么了?”
她整张脸都憋红了,有羞愧,有歉意,有挣扎,许久松开了手,仿佛下定了决心:“对不起。”顿了一秒,补充:“叶淮宁。”
跟孟书礼坐一起的韩耀兴看着她,眼底浮现抹欣慰。
很多话只有开了个口,剩下的就没那么难以启齿了。宋秋感觉这一刻,所有的羞愧、挣扎通通不见了。
“是我给你下的泻药。”她说,低下头,“我觉得你们二队参加总决赛不公平,明明我成绩差不多,我嫉妒。”
沉默。
整张饭桌透着股诡异的安静。
宋秋低垂着头,不去看所有人,她在等最终的宣判。
其实也没有安静多久,韩耀兴就站了起来,椅腿摩擦过地板发出“呲”的声音。
“叶淮宁,这件事确实是我们一队做的过分,我也跟你道歉。”
孟书礼还在消化这件事,听到韩耀兴的话,跟着站起来,正要开口。
“干嘛呢。”叶淮宁一脸无奈吐槽:“打算整桌都跟我鞠躬道歉么?”
“行吧。”叶淮宁站起来,恰好方才点了瓶2L的大瓶可乐和雪碧,他往干净的杯子里倒了满满一杯,递给她,说:“喝了这杯,我就原谅你。”
宋秋目光一怔,抬起头跟他对望了五六秒左右,接过满的溢出来的可乐,咕噜咕噜喝完了。
…
五月中旬,毕业论文答辩,冷墨回来过学校一趟,那天恰好周五,跟季默在小区窝居了两天,又回了省会。
临近毕业,季默跟他见面的次数多了起来,一直到他来拍毕业照,总共见了六次。
阅读软件基本没什么问题,短短一个学期,写手人数从一开始十人上增到一百,小说种类除青春和现言两类外,多了古代和悬疑两大类。
此外,冷墨还跟一些出版社购买了名着此类的数字版权,增加了一栏出版类小说。
总得来说,目前唯一的问题就是:在线人数少。
这个她帮不上什么忙,所以暑假季默就没去省会,他毕业了,她也要毕业了,打算增加自己的社会经验,为来年的实习做准备。
这年头兼职不难早,但是找跟自己专业相关的兼职却是不好找,不过好在她优秀……
咔,最后半句剪掉,开玩笑的,别当真。
不过好在她有ACM亚军加持,交了两个自己设计的程序,最终在市内的一家游戏公司找了份游戏测试员,为期两个月的兼职,工资每月两千,比z市的平均工资还低,低到尘埃里还不止的那种低,不过主要是累积经验,所以也还能接受。
季默没怎么问过冷墨的家庭情况,她能感觉的出,他跟家里关系不好。
不过她猜想过他应该有一个富裕的家庭,但没想到富裕到她难以置信的地步。
八月的骄阳似火,迎面拂来的空气热浪滚滚,街上的红色透水砖只看着就令人觉得烫手,丝毫不让人怀疑,打下一颗鸡蛋立马就能熟。
咖啡店里,可能是里面空调开的太低,冷气太足,也可能是因为坐在对面的人过于严肃有压迫感,季默有种凛冬的感觉。
“你就是冷墨在学校谈的女朋友?”冷曜天收回打量的目光,问完,亮明身份:“我是他的父亲。”
“我是。”季默心底隐隐有种来者不善的预感,但还是保持着应有的礼貌,“伯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