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墨估计在忙,没回她,朋友圈又多了好几条消息,目光向下,扫到了何清清的头像。
要不要跟她说一下?
季默弯下背脊,拿手机的手臂支着盘起的左膝盖,面露踌躇。
还是说一下吧。宿舍只剩下她一个人,应该跟她说一下的。
季默心底这样想着,大拇指就点开了她的聊天窗。
清清,我请假了一周
太简洁了,不太妥当。季默皱着眉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又重新打了一条,心里快速默读了几遍,确定没问题了,点击发送。
May:清清,我摔了一跤,手骨折了,要留院观察,请了一周的假
……
何清清下午没课,从法庭回学校后就去了图书馆,收到冷墨消息时,手上的书刚看到一半。
清冷的眸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儿,在因为长时间没有触摸快要暗屏时,直接锁屏起身,拿着书去管理台办了借书登记。
何清清一走进宿舍区小道,远远的就看见背对着路口,站在女生宿舍区门口的那抹颀长的身影。
快走近时,他许是听到了脚步声,偏过头来,午后三点的日光,穿过道牙上葱翠的樟树的枝缝,在他白皙清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
“要拿几套?”
冷墨思忖了下说,“两套,还有洗漱用品。”
何清清嗯了声,越过他,走进宿舍区。
十五分钟后,何清清重新出现在宿舍区楼道里,手上拎着个白色的猫耳书包。
装了不少东西,看着鼓鼓囊囊。
她把书包递给他:“都收拾在这里。”
冷墨颔了下首,接过:“谢谢。”
何清清点了下头,正要走,他又说:“可以聊聊?”
何清清转身的动作停滞了下,“聊什么?”
“她很愧疚。”冷墨:“她不善于表达,很多话说不出口,只会默默的做。江瑶跟你,她一直都把你们放心上当朋友,那天你向下泼水,她不知道你是看到我来了,医务室里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那晚她情绪一直都很低落,如果可以,希望你不要怪她。”
“我不怪她。”何清清目光落向宿舍区的绿化带,“我分的很清,只是我没有办法跟伤害瑶有关的人,心无芥蒂的相处。”
“对你来说,她是重要的,对我来说,江瑶也是无可衡量的。”何清清收回目光,看向他:“我自认我不是个适合当朋友的人,不值得她浪费时间在我身上,现在这样,我觉得很好,不是吗?”
人和人之间,少些期待,就会少些伤害。
……
季默发完消息,悬着心等了一会儿,发出去的消息就像石沉大海,杳无音信,跳的有些快的心跳慢慢恢复正常。
放下手机,背靠着墙壁,望着医院的天花板,目光变得悠远绵长。
快傍晚的时候,冷墨拎着她的换洗衣服来了病房,拉开书包拉链,把放上面的洗漱用品拿出来,摆放在医用柜上。
季默盯着他不缓不慢,极具赏心悦目的动作一会儿,目光落向椅子上,她猫耳书包后的经典款黑色书包。
“你不会要陪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