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她们。”
她疯疯癫癫的模样不似作假，可往往这样的疯子，才更危险。
因为她们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顾卿绝不会让今天的事情重演，必须将这个隐患彻底解决掉。
顾卿冷笑：“你沦落到今日是你自己和沈家二房咎由自取，竟然还敢暗中偷袭！”
真是不知所谓！
看来是他这些年脾气太好了，以至于，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动他的人。
“直接将人送到大理寺，平民之身行刺当朝一品诰命夫人，让大理寺卿自己看着办吧。”
到底是沈家的人，他不想亲自动手。
有他吩咐，大理寺卿是个明白人，一定能听出他话中的意思。
凌云得了命令，押着人出去。
行刺当朝一品诰命夫人，是连诛三族的大罪。
但是沈见月已经被沈家逐出家门，如今孤家寡人一个，倒是便宜她了。
……
次日，因为沈寒月和蒋氏一个受伤，一个坐月子，只有顾卿和沈父两人去接沈庭羽回来。
经过三天的磋磨，出来的时候下巴都冒出了青青的胡茬，人憔悴了不少。
不过看到沈父和顾卿，还是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来。
“考的如何？”
沈父搓着手，急不可耐的打听儿子的考试情况。
沈庭羽勾唇一笑：“应该没有大问题。”
人外有人，他不敢保证自己得个好名次，但是应该也不至于落榜。
沈父闻言龇着一口大牙，笑的合不拢嘴：“那就好，那就好。”
顾卿面对着这个比自己小的大舅哥，似乎说什么都不合时宜，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回去看看弟弟。”
沈庭羽一愣，然后是满脸惊喜：“母亲生了？”
真是太好了。
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父亲和母亲不再要一个孩子，但是他是能看出来父亲确实是想要一个孩子的。
顾卿从沈庭羽脸上看不出异样，暂时放下了心。
小姑娘是亲生的，突然多出来一个弟弟尚且心情复杂。
对于这个便宜大舅哥，顾卿欣赏归欣赏，不妨碍他盯着他，免得他生出异心。
毕竟，财帛动人心。
沈家大房一直将他作为继承人培养，骤然多出来一个竞争对手，未必不会一时想左了，做出错事来。
三人回到府上，沈庭羽才知道送他进考场那日还有这样惊险的一幕，心中不由生出几分自责。
看向蒋氏和孩子的眼神中带了几分愧疚。
沈父因为先前二房的所作所为伤了心，直接在当天晚上的时候就提了以后沈家以后的家产分配。
他看向已经长大成人的沈庭羽，眼神欣慰。
“你是沈家大房的长子，日后，沈府的产业，你分四成，剩余的六成，寒月三成，小崽子三成。”
庭羽这孩子不是他亲生的，但是他一手培养长大的，亲眼看着从小团子一点点变成如今这俊秀出尘的模样，比亲生的也不差什么了。
“你可有意见？”
沈庭羽惶恐的摇头。
“父亲，您这是什么意思？”
“您和母亲都好好的，我们好好的一家人提什么分家产的事儿？”
沈家将他养这么大，培养到现在这个地步，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这些都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突然提起分家产的事情，难道是想要将他分出去吗？
沈庭羽少见的慌了神。
他不想要什么劳什子的家产，他只想一家人和和美美的一起生活。
沈寒月也觉得父亲这话说的不妥。
弟弟刚出生不过几天，就提分家产事儿，让她和哥哥如何自处？
他们今日坐在这里，难道是来分家业的吗？
沈父知道他们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出生解释。
“你们听我说。”
“我从前也觉得一家人不分彼此，可二房的事情让我吃了教训。我正是因为希望你们兄妹能互相帮衬，和睦相处，所以才提前分好家产，免得日后再起龌龊，伤了和气。”
沈父主要还是想要告诉庭羽这孩子。
他心思敏感，又不是亲生的，怕他多想，提前说明了，他永远都是沈家的孩子，安一安他的心。
沈庭羽明白了沈父的苦心，喉头有一瞬间的哽咽。
“我听父亲的。”
沈寒月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父亲，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跟着点头附和：“我也听父亲的。”
一家人将事情摊开了，讲明白了，剩下的日子里，就是等会试的结果出来。
放榜那日依旧挤满了人，靠前的人高声唱榜，却被推搡的人群和嘈杂声淹没。
吃了上次的亏，这次一家子坐在酒楼里等着，由凌云去看榜单。
他身形灵活，眼神也好，不过片刻就从人群中钻了出来。
远远的，一看他那得意的表情，顾卿就知道稳了。
果然，凌云直接从墙外翻到二楼厢房里。
“中了，中了。”
沈父‘嚯’的一下站起身，红光满面。
“快通知家里放炮仗，还有提前准备好的铜钱，都撒起来。”
沈寒月兴奋的要往哥哥怀里扑，给他一个鼓励的抱抱。
被顾卿眼疾手快的拉了回来。
顾卿顺手将人塞到身后，跟大舅哥道喜：“恭喜。”
中了进士以后，有他和赵太师帮衬，再怎么样也不会混的太差。
沈庭羽感激的看向这个便宜妹夫：“多谢。”
若不是有他帮衬，他没机会拜赵太师为师，更不会遇到贵为太师之女的曼君。
与此同时，赵夫人得知蕴初中了进士的消息，高兴的拉着女儿介绍。
“君儿，你还记得上次让你看的画像吗？”
赵曼君不满的松开母亲的手：“母亲，你答应我了再等等的。”
赵夫人一见到女儿上牛劲儿就头疼。
“儿啊，你听娘一句劝，庭羽那孩子确实聪明，有悟性，可他出身太低了，不会真以为他凭借这几个月的苦读，就能赶上世家公子的底蕴吧？”
蕴大人家里虽落魄过，可人家祖上传下来的书可不少，从小耳濡目染，蕴家的公子眼界岂是一个小小沈家的儿子可比的。
更何况还是养子。
赵曼君听出母亲话中的退意，心头一震。
“母亲，你之前明明答应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