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虞姬和司徒立曜这头的冰屋里,好像总能听到白龙马想要贴贴的声音,又能听到慕容竺不耐烦的声音。本来白虞姬就有点心烦意乱,毕竟冥冥中总是和司徒立曜独处,上天是给自己创造机会扑倒司徒立曜吗,其实自己也饥渴到这种程度,平时都是脑海了过一下和各种帅哥的故事。现实操作中就怂得很,从来不敢主动。现在听到这种限制级的打闹声,心都无法平静下来了。
想起自从进入雪狐之界后,和司徒立曜共同经历了许多许多,让他们的羁绊更加地千丝万缕缠在一起。哎,她心里叹了口气。感慨命运弄人。真后悔先挑冰屋,没成想居然在慕容竺隔壁。那白龙马似乎对慕容竺很忠心耿耿,也很倾慕慕容竺,虽然牛高马大的,但是总感觉在舔狗慕容竺。白虞姬忍不住吐槽道:说来也奇怪,总感觉这里的阴盛阳衰,雄性似乎地位没有雌性高。你看那掌权者,族长是上官婉儿;现在领兵打战的是慕容竺,这不都是女性吗?
司徒立曜冷冷地回道:“雪狐之界就是女强男弱的世界。”
这句话像是什么武功秘籍,打通了白虞姬的任督二脉。难怪,总感觉这里的雄性没有那么霸道。难怪这里的男性那么注重打扮,原来是处于弱势,需要靠各种手段来吸引女性。难怪这里的雄性性格各异,帅得也各有秋千。说到这里,白虞姬的星星眼都出来了,开始犯花痴了。
司徒立曜似乎看出了点眉目,试探性地问道:“你很喜欢看美男子?”
白虞姬俏皮地点了点头。然后似乎感觉到司徒立曜面露不悦。是光线太暗,自己看错了吧?
“与其看美男子,还不如赶紧把你的烙印拔掉。”司徒立曜的语气有点冷酷,这冷酷和平时有点不一样,似乎不再波澜不惊。
白虞姬俏皮地“哦~~~”了一声,扬起斗篷,不假思索地就盘腿坐于冰屋之中。司徒立曜召唤出赤乌剑,三下两除二地从地上的积雪里割出了冰块,啪啪啪地一个叠一个,盖住了门口。冰屋里的光线越发地暗沉了。这操作白虞姬懂,人体会散温,如果把门封起来了,暖气就会储存在冰屋里,那么今晚就可以睡个踏实的暖觉了。真是辛苦司徒将军了,哈哈哈。这就是灵力高的好处吗?哈哈哈。
她内心的哈哈哈完全暴露在表情上了。司徒立曜完全不知道她在自我开心什么。但是这笑容似乎有感染力,让他顿时也不再疲惫,他拔出玉质钳,看着白虞姬被衣服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背影,问道:“你还有带其他御寒的斗篷吗?”
“没有。”
“那待会你的斗篷被拔烙钳破坏了,咋办?”司徒立曜这语气和他的样子一样冷酷:“而且,你穿着斗篷,我也无法准确找到你烙印的位置。”
小白想了想,好像很有道理,伸展纤纤玉手,褪去了外套。不知为何,司徒立曜内心颤抖了一下。这和军营里,看那些糙老爷们脱铠甲,真的很不一样,回想起那场景都觉得充满了男人味。而眼前这女孩,不是这女子,肤如凝脂,黑发如瀑布,还散发着栀子花的清香,沁人心脾。
“可以了吗?”白虞姬回首一问。司徒立曜这才回过神来:“嗯。”
这不自然的回应让白虞姬心里犯嘀咕了。是自己的错觉吗?虽然背对着司徒立曜,但是在黑暗中,除了视觉,其他感觉的能力都被发挥到了极致,身后那一举一动似乎都能被感受到。例如,司徒立曜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
他盘腿坐于小白身后,却发现这里的光线太弱了,冰屋在黑暗里泛着蓝光,倒映在她雪白的香肩上。蓬松的秀发,花花绿绿的的齐胸襦裙,似乎刚好裹住了那烙印。似乎,似乎不得不拨开………他单手拨开她的秀发,推至胸前,如果是平时,估计顺手就推下这半纱的披肩了,然而,此时他却定住了,像是被点了穴位,动弹不得。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手指快要触碰到那轻纱时…………却被白虞姬的话被唬住了。
白虞姬看着司徒立曜修长的手指顺着自己的秀发来到眼前,内心不禁一惊,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刚缓过情绪,却察觉不到后面有任何行动,好奇地询问怎么了。
司徒立曜欲言又止,把手指缩了回来。这细微的动作无意间被白虞姬察觉到了,搞得她小心脏怦怦乱跳。突然她觉得如果司徒立曜像以前那样直接做想要做的事情,强势点,可能自己还没那么慌乱,现在的他似乎有点克制自己,不知道为何,这种克制却令她更加地……………说不清这情感是什么。
簌冷的空气似乎凝结住了,安静得只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为什么感觉空气中有一种暧昧的气氛…………
良久,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只萤火虫飞到白虞姬眼前,落在她手指上。雪狐之界的萤火虫?哪里来的?循着光源而去,看到司徒立曜的百宝锦囊中,有一束绿光,无数只萤火虫从中拍着翅膀飞出来。空气中有甜甜的香草味。萤火虫飞舞,彻底展开双翅,闪烁着宝石绿的粉末从他们翅膀两侧飘飞出来,银河带般飞散,让人不知不觉陷入其间。
整个冰屋瞬间光亮点点,美不胜收,白虞姬眼神随着萤火虫的飞舞而动,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刚才那说不清的气氛瞬间被一扫而空。
司徒立曜终于也放松了下来。放松?自己刚才很紧张吗?他深呼吸一口气,闭目养神,看到白虞姬现在身心放松的状态,感觉是拔出烙印的最好时机了。如果能在她不留意的情况下把拔烙钳插进去,起码会减轻她一开始的恐惧。只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玉钳插进了小白背后的那朵虞美人当中,瞬间发出了耀光的光芒,萤火虫们那微乎其微的光芒瞬间淹没在这灿烂的白光之中。不仅是萤火虫的光芒,连同白虞姬那撕心裂肺的喊叫声都似乎被吞没了,外界的确听不到这个冰屋的任何声响,哦,原来是司徒立曜张开结界,把他们两人封锁在结界当中,悲鸣回荡在结界里,久久不散。
尽管司徒立曜趁着白虞姬不防备的情况下插入了玉钳,的确是减少了她的恐惧。然而拔烙钳深入体内的痛苦并不会因此而减少半分。看那白虞姬,痛苦从内忧外地迸发出来,凭空卷起了狂风,白虞姬被痛苦掀翻了后背,整个人弯成了一张弓,全身青筋暴起,面色惨白,头发被痛苦的情绪给激得飞扬了起来。虽然司徒立曜很想加快这个速度,但是烙印种进去容易,拔出来却相当耗费功夫。这烙印像是黏糊糊的胶状物,玉钳置于期间,仿佛被吸住了,根本动弹不得。他闭上眼睛,摒除杂念,用心感受那烙进去的鱼美人的位置。然而,心神像是雨中浮萍,被白虞姬的惨叫声干扰得无法定下来。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他运功把所有灵力都集中到手上,这才让玉钳移动了些许,龟速般。这样可不行,他的额头着急到出了汗。
他深呼吸一口气,脑海里尝试回忆与白虞姬曾经美好的点点滴滴。毕竟比起受难受苦,福乐更容易唤醒集中力。如果说快乐,那必然是在情侣路的沙滩之地,月光皎皎之时,发现白作家竟然就是自己的姬儿,这失而复得的欢乐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后来,再后来就是小白呆在他家,孤男寡女地共处了一段时间,她一如既往地可爱,喝醉后跳到自己身上,咬伤自己,口中还柔情地念着“俊~”,当时他还以为姬儿回来了。虽然换了副皮囊,但是这性格,这行事风格,这感觉,让人觉得好熟悉,好温暖,好想拥有..............回忆像是有磁铁那样,把司徒立曜所有的集中力都吸到了一起,此时他终于可以平心静气地用玉钳去感受那多虞美人的真实位置了。
白虞姬心念着还没好吗?她双手握拳,收在胸口处,此时,锁骨下方的栀子花印记微微发亮,一股柔光从印记里丝丝柔柔地散发出来,就像栀子花的枝叶带着藤蔓的柔软,裹住了白虞姬那颤抖不已的手。
这,是来自司徒立曜的温柔,栀子花印记原来就是他种下的,他对白虞姬的心疼唤醒了栀子花印记的能力。这烙印里黏糊糊的,像是沼泽地,用玉钳在当中无论朝什么方向拨弄,都无法感觉到触及到那朵虞美人。听到白虞姬的悲鸣,看到白虞姬生不如死的表情,他彻底破防了,眼眶红了一大圈,一股灵力突然从体内爆发出来,全部灌输到拔烙钳上,这是给拔烙钳输送灵力,好让它更快地发挥它的能力。
感受到了!那烙进去的栀子花就在肩胛骨的后面,藏的位置可真够难搞。果不其然,刚才还缓缓不得动的拔烙钳瞬间像是来到了细沙处,瞬息间就被拔了出来,玉钳的末端夹着一朵虞美人,这朵虞美人像是长了手脚,拼命地用花瓣挤压玉钳,似乎想要逃离,然而司徒立曜一念咒语,熊熊烈火从虞美人花瓣上燃起,瞬间便化为了灰烬。
看到没有后顾之忧了,司徒立曜赶紧抱住了酥软无力的白虞姬。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微微睁开眼,是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