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孩居然是任小茜,很显然她就是任天行的女儿,这是聂涛万万没有想到的。
聂涛到现在才明白,当初见到莫兰的时候,之所以会有几分熟悉的感觉,完全是因为她与任小茜有几分神似。
“你来了?”任小茜用嘶哑的声音,轻轻地问道,而且她的双眼红肿,满脸憔悴,看来任天行的死,令她伤心无比。
聂涛大愕,听任小茜的说法,她应该知道他与任天行结拜的事情,这也许就是他回到学校之后,任小茜会对他好的一个原因。
“茜儿,你们认识?”莫兰很是疑惑地问道。
聂涛没有等任小茜回答,便即点了点头:“大嫂,我们确实认识,我跟小茜是同班同学。”
“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呢?你大哥知道你跟小茜是同班同学吗?”莫兰惊异无比地问道。
聂涛无奈地摇了摇头:“大哥应该不知道吧!当初他只知道我是南州大学的学生,没听他提起过小茜的事情。”
“他的心中,永远都装着他的兄弟,又怎么会记挂着我这个女儿呢?他没有提起过我的名字,却也正常。”任小茜幽幽地说道。
聂涛心中一惊,急忙说道:“小茜,怎么会呢?大哥很牵挂你这个女儿的。我最后一次去见他的时候,他还跟我提起过你,只怪我当初没有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好了,聂涛,你不用给他说好话了。今天是我老爸出殡的日子,我不想说这些,如果你想要为我老爸披麻戴孝,就速度点。马上十点钟了,我老爸的追悼会马上就要开始。”任小茜幽幽地说道。
聂涛不由得愣怔住了,他没有想到任小茜到了此时,居然还表现得这么酷,看她的样子,明明就是为任天行不知掉了多少眼泪,可是她却又好像在隐藏这样的感情。
“小老弟,你随我来,我帮你收拾一下。”
莫兰说着话,从地上艰难地站起来,聂涛急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聂涛没有说什么话,在莫兰的带领之下,向一侧走出来,来到侧厅一个小房间,拿起一块小白布,帮聂涛戴在手臂上:“小老弟,你别跟茜儿一般见识,这孩子从小就很好强,这些年来,她虽然有些怪她老爸的心中只有他的那些兄弟,不过她对你大哥的感情却是很深的,她也很为自己有这样的老爸而骄傲,只不过心中的芥蒂始终存在,所以她一般也不会表现出她对她老爸的感情。这孩子太好强,她爸爸的死,她从没在人前流一滴眼泪,可是我这个当妈妈的却是知道,她都是偷偷的躲起来哭,这些天来,几乎都没有怎么吃过东西。我也劝过她,可是她又听不进去。你是她的同学,等到天行下葬之后,你帮我劝下她吧!”
“嗯嗯,我一定会好好劝小茜的。大哥就她这么一个女儿,他绝不想看到小茜这样,无论如何,我也会想办法让她振作起来。”聂涛轻轻地说道。
“那就好。希望你的劝说能管用吧!”
两人说着话的时候,莫兰已经帮聂涛的头上戴上了白布,聂涛这才扶着她向外面走去。
来到灵堂之前,聂涛与莫兰三人一起跪在了任天行的棺材之侧。
任天行的追悼会,在司仪的宣告之下,正式开始,不断地天鹰社的人上前为任天行上香,并前来为慰问莫兰母女,一切都在在序的进行着,而且在这个过程中,还不断地有其他社团的成员前来拜祭任天行,甚至有很多的社团首脑,看他们对莫兰的恭敬,就知道他们对任天行的尊重。
“东风社坐馆杜振荣,前来拜祭任先生!”
随着门前司仪的唱喏声落,坐下大厅中的天鹰社成员,不由得立马就产生了一阵躁动,多很的人都是用愤怒的目光望向大门外。
聂涛对于社团之间的恩怨并不是很了解,可是他对杜振荣这个人却是一点也不陌生,随着门口司仪的唱喏声落,他微微的抬起头望了过去,当聂涛看到对方的人之后,他的心中不由得斥满了愤怒,也布满了无比的震惊。
令聂涛愤怒的是杜振荣一行四人,居然穿得特别的喜庆,而且脸上还布满了笑容,看他们的样子,绝不是前来悼念任天行的,分明就是来捣乱,令聂涛震惊的却是那个挽着中年汉子、穿着一身火红衣服的女人居然就是秦思羽,她的身上的珠宝首饰亮光闪闪,不仅让她变得无比的贵气,而且还将她身上的喜庆之气衬托得更加浓郁。
在中年汉子与秦思羽的身后,跟着两名年轻人,看这样的阵势,聂涛立马就明白,中年汉子应该就是东风社的社团老大杜振荣,而他身后的两名年轻人应该就是他的两名头马,其中一人必定是李风的大哥李镖。
杜振荣一行人来到了灵堂之前,他并没有前去为任天行上香,而是对着身后的汉子挥了挥手:“镖子,给任爷上香。”
“是,荣哥。”身后的年轻人恭敬地应了一声,立马就慢慢悠悠地上前,点了一柱香,向香坛走去的时候,手中的香竟是掉落在了地上:“荣哥,看来任爷是不想受我们这柱香了,我们不是尊重死者的意愿,不要上这柱香了。”
“唉,任爷也真是的,死就死了,居然还对我这么大的意见,他不想受我这一柱香,那就算了吧!”杜振荣说完,直接与秦思羽手挽着手走到莫兰的身前:“大嫂,任爷已经被人杀了,你可千万要节哀顺变呀!啧啧啧……大嫂人到中年,却依旧是那么的美,风韵犹存,想来要不了多久,就应该改嫁,继续追寻自己的性福生活,给任爷找个老表……”
“杜振荣,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滚!”杜振荣的话音未落,任小茜猛地一下站了起来,用嘶哑的声音怒声吼道。
杜振荣双眼直愣愣地看着任小茜:“小侄女儿,不管怎么说,我今天也是前来送任爷最后一尘,来者皆是客,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说话呢?啧啧啧……眼睛都哭肿了,满脸憔悴,有女儿的人就是不同,居然这么心疼自己的老爸。小侄女儿……不对,都长这么大了,应该叫大侄女儿。大侄女儿,出落得这么漂亮,比你妈妈当年还要水灵几分,看来应该找男人了吧!如果没有,荣叔叔帮你介绍一个,绝对可以好好的满足你……”
“畜生——”任小茜怒吼声中,人已经冲了出去,右手挥起,直接向杜振荣的左脸颊挥去。
就在这时,猛地冲出一个人来,在任小茜的右手还同有打到杜振荣的脸时,已经将她的右手给紧紧地抓住。
“荣哥,好香软的小手呀!真没有想到,任爷一生在江湖中砍砍杀杀,居然能生出这么标志的女儿。握着这香软的小手,我都忍不住要亲吻一口了。”
说话之人正是被称为镖子的人,就是杜振荣的的头马之一李镖,他的话音落地,直接就向任小茜的手吻去。
聂涛心中的怒火已经达到了即不可扼的地步,人虎立而起,向前跨出一步,右手成拳,凝聚自己所有的力量,猛地一拳击打在李镖的脸门上。
聂涛的出手太过于突然,直至李镖中拳,他也没有意识到聂涛会向他出手,拳中脸门,发出了一声凄厉惨呼,吃痛之下,他的手已经松开了任小茜的手,整个人向后疾退了出去,一路疾退,鼻中的鲜血一路喷洒,留下了一路血迹,最后重重地跌落在了地上,撤了个仰翻叉。
聂涛一直都跪在莫兰的身后,杜振荣他们根本就没有留意到他,此时看到聂涛的出现,杜振荣一行四人都不由得惊住了,特别是秦思羽跟杜振荣,他们脸上的神色看起来最是震惊。
“真没有想到,我好心前来拜祭任爷,你居然敢打我的人,难道你不知道,这是在破坏江湖规矩,是在向我们东方社公然挑衅吗?你是不是想要让我们两大社团立马宣战?”杜振荣果然不愧为江湖老大,即使是面对聂涛这个他认为是他命中克星的存在,依旧在最快的情况下冷静了下来,阴寒着声音厉声问道。
天鹰社对于杜振荣一行人的行为,早就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们之所以没有动手,也就是因为这样的江湖规矩。
来者皆是客,杜振荣前来振祭任天行,只要他不在任天行的灵堂上动手,就算他做出再过分的事情,天鹰社也是不能动手,否则的话,道理就会站到杜振荣一方,要是两大社团发生冲突,江湖中人也会倾向杜振荣。
这就是江湖,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哪怕是这些规矩很操蛋,那也得遵循这样的规矩,而杜振荣之所以会到任天行的灵堂上搅衅,也就是希望天鹰社的人会出手,如此一来,他就可以明正言顺地向天鹰社开战,也可以直接实施他的阴谋。
一直以来,杜振荣都认为聂涛是他的克星,这一次他不得不改变一下这样的想法,看来聂涛这一次在无形中还算是帮了他的大忙,只不过聂涛接下来的话,立马就让他更加坚定了他是他命中克星的说法。
“杜振荣,亏你还是东风社老大,难道连老子根本就不是社团中人也不知道吗?打你的人,只是出于老子私人的愤怒,与天鹰社无关。”聂涛冷冷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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